且不说季敏的年纪本就不小了，就说她前段时间刚和柳荣贵提了和离的事，正常人会这头和夫君提和离，那头就盘算着怎么再生一个孩子吗？难不成是怕这个可能有希望出生的孩子也被柳荣贵给害了，所以打算在确认了身孕之后与他和离？可血缘关系是一封和离书或者一封休书就能斩断的吗？

如果这不是季敏的意思，是那个潘大夫自作主张的话，那么他一个与柳家没有什么交集的陌生人，为什么要做这么明显多余的事呢？季敏能不能生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就只是纯粹的医者仁心吗？老实说，那位潘大夫看着真不像是有一颗‘仁心’的人。

须臾，萧飒轻摇了摇头，他想得再多再透彻也没什么用，重要的是大人怎么想。

虽然不是很希望林枫出现在柳欣妍跟前，但唐敬言无法否认的是，比起别人，林枫和他之间是最有默契的。不想才刚把林枫弄会跟前，他就汇报了一件让唐敬言觉得很麻烦的事。

看出唐敬言的脸色有些不好，林枫其实也头疼得厉害，但这事是徐指挥使督办的，如果他不转达，他固然会被徐指挥使责罚，大人也会因为管教不利而受他牵累。

“她也一把年纪了，嫁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林枫：“……”您二十多岁，人家十几岁，说人家一把年纪真的好吗？

“大人，不是嫁。”所谓嫁人是三媒六聘十里红妆，林枫肯定刚才他转述的是‘纳’。

四皇子也便罢了，家中妻妾都是美人，会想纳辛姑娘为妾倒也实属正常，倒是二皇子，居然也跟着凑热闹，让人有些头疼。

“指挥使大人的意思是，让大人您尽快帮着想个办法。”被一个皇子看上也许是幸事，被两个皇子同时看上，那便是红颜祸水了。对待红颜祸水，特别是这种影响皇家亲情的祸水，圣上向来不怎么客气。在朝中有些脸面的，圣上还会费些心思，乱点个鸳鸯谱什么的，若是圣上讨厌的人家，直接让人送一条白绫去也是有的。

唐敬言伸出食指，轻轻叩击桌面，林枫立马就给备好了笔墨。接过他递过来的毛笔，唐敬言沾了墨便开始下笔，林枫还以为唐敬言准备给徐指挥使写封长信，结果不一会儿，唐敬言已经把毛笔放进了笔洗中。

林枫偏头一看，只见宣纸上落了两个大字：抓阄。

见林枫一脸惊愕，唐敬言伸手晃了晃水中的毛笔，墨汁从水底往上晕染，渐渐将清水染成了墨色。

“别说现在辛太傅尚未起复，就算他已经官复原职，你觉得辛府有资格在两个皇子之间挑挑拣拣的吗？”作为父亲，圣上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自己儿子互相争斗甚至互相残杀的，他可以看不上自己的子嗣，因为他们未曾达到他的期望，但决不会允许别人也和他有一样的看法。

“随便选一个，得罪一个总比都得罪了的强。”

“那万一……”万一太子真当起复，却因为辛家嫡女给二皇子或者四皇子做了妾而不与辛太傅亲近了，那他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什么万一，转告指挥使，辛玥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很多，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咱们不必多事，静观其变即可。”

林枫还想再说什么，唐敬言已经挥了挥手，“你出去，请夫人进来。”

听墙根被抓个正着，柳欣妍很尴尬，她不是故意来偷听的，只是听到林枫提及‘辛玥’没有及时离开罢了。

柳欣妍低眉顺眼地进门，安静乖巧地坐到了唐敬言身边。

“在外头站了多久？不冷么？”

柳欣妍：“……”倒也不是很久，和林枫就前后脚的功夫。

柳欣妍想说‘不冷’以表示自己没有在门口偷听多久，但唐敬言厉害得很，摸一下她的手就能猜到她大约站了有多久，在这方面，她是没法骗过唐敬言的，于是只能老实交待，“好冷，但刚巧听到林枫在和夫君你商量事情，觉得好像有点儿不方便打搅，以为你们很快就会说完话，也懒得往回走。”

“没什么不方便的，也不是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