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卓想说服老中医让他带走刀子。刀有可能是柯卓的，也有可能是李德的。为什么会是柯卓的呢”

“刀身有15厘米长，这表明这把刀是一把工具刀，是用来干粗活的刀。一般来说，普通人是不会随身携带这样一把大刀，所以最有可能的是，柯卓通常放在他车上的工具箱里，而当时他可能正好有什么事情拿出来放在外套口袋里。”

“因此，如果死者是梅欣凝老师，我们要考虑到几点事实受害人可能是在两位男士离开时被刺身亡；凶器是柯卓的刀子，不是从其他车上来的，柯卓一看到就认出是他自己的刀，所以他才会向桑白宁老中医要求将刀子给他，柯卓就这样愚蠢地让一加一等于二那等号左边的一加一出现了，完美地符合很多人一加一等于二的逻辑在大多数人眼中，这是毁灭或者隐匿罪证的行为”

屋里除了陈睿之外，每个人都坐在椅子或者沙发上将身体前倾，专心地听着。

熊九章站了起来，走到李德身后，用手指抚摸李德的头部。李德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熊九章又坐了下来，斜眼盯着自家天花板，好像在自言自语。

“接下来，高能又告诉我一件重要的事，”他说“在当时看来似乎是偶然巧合，后来我才知道它的重要性。”

“高能说的是，桑白宁老中医并没有真正看到死者的脸，他只看到死者的下巴；死者的头发包在面纱里，脸的其他部位被一副汽车面罩遮住。”

“此时我才第一次考虑到很有可能死者不是梅欣凝老师。当时，我只当做是一种可能性，并没有充分理由认为那是事实。因为柯卓与李德从一开始就非常确认受害人是梅欣凝老师，而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人会怀疑柯卓与李德会认错人”

“也正是这样，警方才一直没有到梅欣凝老师所在学校证实死者的确切身份或许警方早就知道了吧”

末了，熊九章说出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他马上又接着说

“受害人尸体上的衣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多数的年轻女子乘坐敞篷汽车都会穿同样的衣服手工制作的漂亮西式礼服、棕色风衣。我骗柯卓说他在昏迷不醒时讲了些对他自己不利的话”

“我得承认我曾经乘机仔细地检查了他的头部，我一向认为杀人犯的头骨会有某处凹陷，柯卓他头上没有凹陷，李德也没有”

“柯卓对我说，他的刀可能会落在他人手上。当他跳出敞篷汽车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外套口袋里掉了出来，他找了一下，没找着。”

“因为他着急去找汽油，就回头让李德帮他找一下掉的东西。就在这时候，柯卓的那把刀转到了李德的手上，李德找到了刀子”

每个人都转头去看李德，他只是失神地望着熊九章那扬起而且帅气的脸。

“现在车上有个死去的人，假定就是梅欣凝老师，被原来属于柯卓，后来转到李德手里的那把刀子刺死。”

“高能说法医认为是从死者左边刺入。因此，李德有可能在车上动了刀子，我只是说有可能。”

“我问柯卓，问什么他要从桑白宁老中医手里要回刀子，注意是要回刀子，而不是想方设法拿回刀子”

“这点就说明柯卓当时是在一种犹豫状态，他心中在纠结什么，我说犹豫与纠结，如果真是他杀人，怎么会犹豫与纠结呢”

“柯卓跟我说的时候，也是犹豫了好一会，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其实他早就认出那是他的刀子，他怕有人会从这把刀追溯到他身上，柯卓先生最后对我断然否决那把刀是他的”

“其实，他越否认，越使我相信刀是他的，而不是李德的。他也对我说起他深爱着梅欣凝老师，毫无理由要杀她，这个时候，他提到了你的名字，唐华哲先生”

“柯卓又提到尹婷莉少尉是李德深爱的人。高能对我说尹婷莉少尉在前一天，也就是柯卓病了来我这里的前一天，尹婷莉少尉跟一位叫金之然的朝鲜人一起从法兰西餐厅私奔了”

“其实，准确地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