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找徐茂才谈话。他语重心长地对徐茂才说，你是一名很有前途的青年，三代贫农，根红苗壮，可不能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影响你的一生。

徐茂才聆听老支书的教诲，不时地点头。

老支书说，有人举报你和知青点的女知青于凤娟关系不清不楚的，她可是家庭成分不好，一直没没回去的人。如果你和她有瓜葛，一定要划清界限，虽然暂时风平浪静，但是，现阶段阶级斗争依然很严峻，所以，我们千万不能放松警惕。

徐茂才说，老支书您放心，我一定记住您的话。

徐茂才离开生产队队部时，天色已晚。他一边想着老支书的话，一边往家走。不知不觉，竟来到村口的集体户。远远看见集体户里闪着灯光，窗户有人影晃动。徐茂才回望身后无人，就悄悄地走到门口，伸手去敲门。于凤娟听见敲门声，出来一看是徐茂才，她站在门里犹豫半天也没开门。

徐茂才催促地说，凤娟，给我开门哪

于凤娟说，你回去吧，我不能给你开门了。

徐茂才问，为啥呀

于凤娟说，有的人说我是地主家的女妖精，企图勾引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徐哥，你走吧，我求你了，我害怕生产队的社员们，他们每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淹死。

徐茂才问，这是谁说的呀

于凤娟说，你就别问了，走吧。

任凭徐茂才怎样敲门，于凤娟始终也未给他开门。徐茂才无奈，只好离开集体户回家了。

徐茂才当上队长以后，每天安排生产队的社员下地劳动。知青返城以后，生产队的小学校代课老师年纪大了。徐茂才指派于凤娟在小学校代课，每天多加五个工分。生产队的社员有的有意见，有些妇女更是说三道四，嫉妒的要命。但是，她们大多数都没有文化，也只好在背后指指点点。于凤娟在生产队小学校代课没几天，有一天上课时突然呕吐不止。她开始以为吃了什么时间长的东西，但是，一次比一次吐得严重。她知道自己的生理周期被破坏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意外怀孕了。

夜里，于凤娟不敢开灯，静静地坐在屋子里流泪。一想到自己的很可能成为整个生产队的笑饼。她仿佛看到社员们丑恶的嘴脸，她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她几乎要崩溃。她用手椎打自己的腹部。以为这样就能将胎儿解决掉，结果无济于事。

白天课间，看见徐茂才在山岗上路过时，向小学校里面张望。于凤娟让一名小学生去告诉徐茂才，让他来小学校，就说于老师找他。

徐茂才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来到小学校的一间空教室里。于凤娟走进教室直瞪瞪地瞅着他。

徐茂才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于凤娟迟疑半晌，说，我怀孕了，你说怎么办吧

徐茂才愣住了，嘴唇蠕动着不知说啥，一脸的苦相。

徐茂才磕磕巴巴地说，那，那你说咋办呢

于凤娟哽咽地说，只能做掉了，去镇上的医院做流产。

徐茂才说，对，对，去做流产，流掉就没事了。

于凤娟说，你得陪我去。

徐茂才立即说，我、我不能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