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呜呀呀，这贫嘴唧唧歪歪唧唧歪歪说得我耳朵要炸

长话连篇却没有一句我想听的话

又是个长辈一片好心还不便顶撞吵架

于是我口是心非地答应着暂且遂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实施出逃远避计谋

天不作美摩托又没有汽油

于是推起自行车跨上窜出门口

匆匆地告诉她们我要出去走亲访友

任凭她们后边叫喊挽留我也再不回头

我使尽力量蹬着脚蹬快快开溜，快快开溜

21

离开村子没多远肚子就开始叫唤

才想起没吃早饭，忘了带钱，失算失算

又不好意思蓦地去同学或亲友家里混上一餐

只能先忍着饥饿这跑跑那转转四处消遣

到中午时分更加饥饿难忍

不得不下定决心含羞忍痛暂且转回家门

哎，早知如此绊人心

还不如让亚父承诺当天就速速离开去赴任

想起她们催逼真是烦闷

真想漂流在外直到我离开的那一时分

22

问路人才知晓我就处在师傅家附近

不如临时投靠两天再饱饱地先蹭上一顿

有了投奔躲身之地也变得开心

终于可以完美躲过此桃花劫矣，不再被催着相亲

其实我觉得年纪尚小，远未到订婚之时

两场爱恋流失，对女孩儿已心难犯痴

我的她最好遇上得晚一些，如哥嫂提示

最好等我过了三十，单身累后寂寞时再相遇相执

三十后我们再拜天地入洞房

同青同壮同鬓发染霜

共甘共苦共人生消长

多么完美啊，这规划，这畅想，愿如愿以偿

23

师傅家大门紧闭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家

我叩门数声，门内也无人应答

这让我觉得很是情况特殊

即便师傅师娘有事外出也应该留有门徒

可是门内确实无人让我着实难过

看来命中注定是要回家继续听祖母母亲把我数落

我失落地蹬开支撑推起自行车正打算回家

忽听得背后有人喊着跟我问话

问我是不是找这家的人

我告诉她我来看望师傅师娘而没人开门

24

她胳膊上挎着一个挎兜

挎兜里面装着红毛线球

毛线勾挂在她手里的竹签之上

竹签横穿在正在编织的毛衣线头上

看样子毛衣编织工作开刚开始

此时她业已停止了编织

把毛衣和竹签放在挎兜中

竟然从兜里拿出了开门钥匙

她默默地打开门锁看过来面带微笑

女菩萨呀真是我的救命稻草

25

“我刚才在荷塘边望见你蹬车路过

总感觉着你是要来我家做客

看来我这直觉还真是没错哟

你是我家的亲戚还是我爸的徒弟

这么多天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她“我家、我爸”的让我摸不着头脑

师傅一家四口我自小知晓

去年我来，人数还一如往昔

今年我来，就出现了她不符合情理

看模样她的年龄与我相仿

即便是师傅师娘又生育的怎可能这么神速地成长

25

“师傅一家人我自六岁就已经熟悉

十几年来从未见过有你

你管师傅叫爸让我生迷

难道你是师傅师娘刚认下的义女”

她笑了笑便回说她是师傅的亲生闺女

当时因为计划生育，生下来就送到了外地

因为养父母都不在了今年年初便返回

论起年龄当称三姐，我是小她一岁

我伺机把三姐暗暗端详

她长得的确遗传有师傅师娘的面相

26

她打开堂屋门锁把我迎入正堂

屋中一切还是熟悉的模样

梅鹤挂画在堂壁中部垂悬

两侧是师傅亲笔题的草体对联

“腾空瑞鹤排云上

迎腊红梅占春酣”

两联外侧贴满了大姐二姐的奖状

崇尚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