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猖狂，也很无理，但是宫霄却不能拿战时晏怎么办，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签字。

签字的时候，他的手抖的厉害，他没想到自己会输这么惨，一败涂地，变的一无所有。

宫霄喉间有腥甜的血腥味道涌了上来，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着，眼前一阵阵晕眩。

他的笔尖只要稍微停顿一下，顶住他太阳穴的枪口就会用力一分，他再想拖延，宫霄两个字也只有这么多笔画。

顾清意从旁边递过来印泥：

“字签好了，宫先生摁上大拇指吧。”

宫霄偏头看向李墨染，眼神几度变换，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宫擎联系她之前，宫霄也调查过她，但是一无所获，宫擎说是因为她那个AN网的大佬前夫，所以别人查不到她的来历。

可是现在，那个所谓的大佬前夫就是战时晏，他观察了战时晏多年，战时晏身边出现过什么人他还算是清楚的，可是宫霄却从来不知道战时晏身边什么时候出过这样一号人物，且还是个孕妇。

孕妇？

这个词在宫霄心里一闪而过，可是看到李墨染高高隆起的肚子，他又不确定起来。

不会的，战时晏怎么可能舍得他那个顾清意来这样冒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打消了这个念头，宫霄开口道：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战时晏是一伙的？”

顾清意并不打算现在就自爆身份，李墨染的身份很好用，能更好的保护原本的自己，所以她还需要继续伪装下去：

“一开始啊，战先生一开始就设计好了，让我假意跟你们合作，原本只是想借合作套取你们的商业计划，但是没想到宫擎追着我问我前夫的事，为了避免他起疑，就只好给他一个前夫。

没想到二少他不但信了，还深信不疑，我也是非常意外，便只能顺水推舟，就成了如今这局面了。

宫先生可千万不要责怪二少，二少他只是心思单纯了些，不晓得江湖险恶。”

顾清意用李墨染的口吻揶揄了一番，语气甚是得意，跟她原本的习惯大相庭径。

宫霄眼前一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一开始竟然会如此简单。

战时晏只是想对宫家出手，可是宫擎却一步步掉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然后慢慢的，自己也在这个圈套里葬送了整个宫家。

“宫先生，您还是尽快把手印按了吧，不然，战先生开枪了，我们就只能趁你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拿你的手指按了哦。”顾清意处理过后的独特的烟嗓说出这种嚣张的话时，颇有种大佬的女人的既视感。

宫霄知道她是在威胁自己，如果不愿意按上手印，那么打死他再按上手印也是一样的结果。

宫霄的手抖的不成样子，拇指在印泥上摁了摁，随后，一个大大的手指印就印在了股权书上，鲜红的颜色格外醒目。

宫霄怔怔的看着自己签好的字，摁好的手印，看着那份股权书从眼前被抽走，身体的力气好似也随着那份股权书被抽空了一般。

顾清意将股权书折好了保管起来，战时晏收了顶在宫霄太阳穴上的枪口，面无表情的冷冷的说道：

“宫先生，可以走了。”

本就一夜白头的宫霄仿佛一夜之间到了垂暮，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再没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气势。

他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对战时晏说他可以走了的话置若罔闻。

顾清意笑着说道：

“看来宫先生现在走不了呢，不如我们走吧，让宫先生在这儿歇会儿也好。”

战时晏敛眉，溢出了一个鼻音：

“嗯。”

宫霄颓坐在地上，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和交谈声逐渐远去：

“本来是两三年的计划，没想到还没一个月就成功了，这宫家的人也太好骗了。”

“嗯。”

“得来不费吹灰之力啊，战先生，五五分账说话算数哦。”

“嗯。”

“我可以坐你的车走吗？我打的来的。”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