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过是蛮荒之地的头目，怎么值得陛下关注。”

哈里十三世对于奥格拉丁的奉承很是受用。

他是帝国的君王，自是看不上一群只知道打架的野蛮魔族。

相较于这个，他更关心底下的公爵们有无二心，他的统冶是否长久。

最近他迷上了女巫的魔药，大肆收藏，硬生生将那些足够稀奇，性价比不高的东西炒到了天价。

哈里十三世默认了这种局面，他是统治者，怎么能和平民用一样的东西呢，如此才能显出他的身价，让人产生遥不可及的感觉。

君权神授，君主和平民是不一样的。

统治者如此，贵族自是跟风，一时间，没收藏点魔药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贵族，攀比成风。

圣子放下手中茶杯，垂下眼。

他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哈里十三世有种帝王天生的优越性，生性浪漫，手段狠辣。

是个很好的统治者，却不是管理者，他敢保证，在他的统治下，人族不会有任何发展。

并且哈里十三世有个致命的缺点——目光短浅，魔族在新一任魔王的推动下已经有了改革的迹像。

哈里十三世被现在的繁华迷了眼，却不想想千年之前人魔之战人族处于什么样的劣势。

明面上打不过，只能派人族的勇者暗杀，十次有十次失败。

如果他是哈里十三世，说什么也要把这一任魔王抓起来，杀掉也好，软禁也好，绝不给魔族发展的机会。

也只会有这样的君主，才会允许教廷的存在，哪怕哈里十三世倒台了，还有十四世，十六世……

“陛下光辉永存。”

圣子闭上眼，适时说道，半是真心半是假意。

哈里十三世倒是第一次听圣子称赞他，这在哈里十三世眼里分明就是王权凌驾于神权之上的迹象。

一时间情绪高涨，他笑了两声，推脱有场宴会，心高采烈地离开了教廷。

临行前，哈里十三世嘱托奥格拉丁去地下拍卖会收集点稀奇的魔药。

毕竟地下拍卖会有许多违禁品，作为君王，他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地。

“这届国王比以往的任何一位都好糊弄。”

圣子放下茶杯，轻声低语。

奥格拉丁抿了口清茶，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都是聪明人，一些话不用明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

“你不怕吗我是不会允许教廷存在的。”

“教廷这种组织早就该消失掉。”

圣子阖上眼，恍惚中看到一名身着红裙的女子，她一头黑发，五官明丽，美丽得近乎邪恶。

“你身上有纯净的光元素，在教廷会有更好的发展。”

“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在某一天来找我决斗吧。”

“记住!我叫莉莉丝。”

女子说完，推开幼小的他，牵起了另一个女孩的手。

圣子推开窗，远处一群白鸽掠过窗外飞上高空。

立于云巅，要么熬过悠久的岁月，变成一颗化石。

要么高高坠落，粉身碎骨。

他应该是适应了一切，但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大人，我很想你。”

圣子靠在窗檐上，帽檐垂落，银灰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嘶……”

“怎么了”

梅丹佐刚巧路过，看到苏尔菲娅被玻璃边缘划落了手。

他帮她捡起了地上的碎片，见苏尔菲娅仍在发呆，心下叹了口气。

“大人会没事的。”

“不……我突然想起了来魔宫之前的事。”

苏尔菲娅手指上滴着血，湛蓝的瞳孔望着远方。

“哦”

梅丹佐来了兴致，还是第一次听苏尔菲娅提起这些。

他听魔宫的老人说过，苏尔菲娅的过去很不幸。

“我小的时候有很多圣子圣女，但他们都活不过第二天，因为很可怕的事。”

苏尔菲娅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回忆，头上的金发被汗染湿。

“那个时候我和一个男孩子逃出来了，教廷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