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意思。”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刘伽放下酒瓶，“咱们先好好吃饭，吃完再说。”

“成。”

这个点，已经没有多少吃饭的人了，所以菜上的很快。菜并不精致，都很家常，好在大厨对于油盐辣椒掌握的挺好，而且我俩都没那么挑，菜很快就消灭了大半。

这是我吃过最闷的一顿饭，席上没有人说话，只顾着吃碗里的东西，好像吃了这顿就没有下顿一样。

吃饱了，我抹抹嘴，抬头看着刘伽。刘伽也住了嘴，“这菜不错，不比你家楼下王阿姨做的差。”

“你可别让王阿姨听见，否则她跟你没完。”我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我吃不完了，剩下的你都解决了。”

“你当我是垃圾桶吧。”刘伽笑骂了一句。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难道不是？”

刘伽抬手敲了我脑门一下，“说话小心点，没大没小的。”

我闪头想躲，没躲开，挨了他这一下，“靠你神经病啊，咱俩在一块什么时候分过大小。”

“就算不分可我也是比你大。”刘迦，“算是你哥吧。”

“哥什么哥，你是我偶像男神。”我笑着一摇脑袋，“我不配叫你哥。”

刘迦笑了起来，盯着我看。

“看什么看？”我莫名其妙。

“你可真白。”刘迦说。

“哪儿白？”

“哪都白。”

“靠你不就是想说我傻嘛。”我翻白眼，顺手启开瓶啤酒，递过去。

刘迦接过，喝了一口。

“刘伽，你想好了吧，我是说邹晃。”我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提了起来。

“这个，怎么说呢？以前的事情邹晃没有告诉你吧？”刘伽。

“当然没有，他干嘛要告诉我。”我说，“就连郑泰对他这方面的事都知道的不多。”

“我们认识的过程就挺简单的，挺简单的一次聚会，彼此对对方都有点好感，就在一起了。”

“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是个浪子吗？我就是这样的人，总是想出去走走，想去的地方很多，有时候觉的人生真悲观，真无聊，真操/蛋，总之就是吃饱撑的没事干还想找刺激的那种。但是，邹晃他不愿意。”

“然后就分了吗？”我想到了邹晃的脸，他一看就是那种务实的人，他不是浪子，他要的东西很明确，目标也很准确。

“没说什么分不分的，我脾气一上来，连吵都没吵就直接背着行李走了。”

“我一开始挺喜欢邹晃的，觉的他很稳重，什么都会，而且很会照顾人。但是两人呆一块，时间久了就开始烦，总想跟他吵，对这样的生活烦。可是他又冷静的过分，我们是连架都干不起来的那种。”刘伽不耐烦的乱抓头发，刘海被撩了起来，露出形状完美的额头和那双像是用笔画出来的眼睛，以及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烦躁。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刘伽的眼睛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另外一个人，“你知道我在川山那年发生了什么事吗？山洪暴发加上泥石流，我被困在了一个山洞里，困了整整三天。那三天就像是三个世纪那么长，没有人，没有声音，吃的喝的东西很少。”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的话，谁都找不到我，我的愤怒，我的悲哀，我的不甘，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突然想到了邹晃。想到了很多人，也想到了你，后来我就被救了，然后就打算过正常人的生活，于是开始找工作，一切都进入了正轨。”

“你爸妈呢？”我忍不住问。

“我妈……很早很早离开了，后来又嫁了人结婚生了孩子。”刘伽说着说着轻笑了起来，但是脸上是说不尽的落寞。

“你爸呢？”我问。

“他……”刘迦声音拖长，“他早就跟我断了父子关系了，我是生是死跟他无关。”

刘伽说完后，半天都没有吭声。他拿着酒瓶的手一直不停的摩挲着，似乎是想找到一个舒服可以完完整整又不费力的把酒瓶握在手里的点，却怎么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