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是春梅亲手做的，精致，但寡淡。

许相知这段时日卧床的时间长了，膳食也被严格控制，这会儿看着午膳，毫无胃口。再一看，卫英的和她差不多，不禁道：“春梅怎么也给你准备这么清淡的食物。”

卫英放下筷子：“对面有家如意坊，听老板说，那里的膳食是齐州最好的，不如我们去那儿用膳。”

许相知心动，道：“春梅回头知道了，又得埋怨我几天了。”虽然许相知并不在意春梅说什么，但她那张嘴，翻来覆去一顿念叨，也够愁人了。

“那就不让她知道。”卫英把食物倒在一起，放在在另一个食盒里：“老板在后院养了一群野猫，给它们吃罢。”

许相知眨眨眼。

卫英已经提着空食盒出了门。

他们租的是个独立的小院子，有一个临街的后门，地方小，隔音也不太好，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到外头的说话声。

许相知听到卫英说他们要午睡，没事不要来打扰他们，慢慢的出了神，现在的卫英和以前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门被轻轻关上，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许相知抬头。

卫英已经进来，关了门，又取了一件薄披，给许相知罩上，低声道：“动作轻一些。”

两人小心翼翼的从后门走了出去，院子外果然有许多野猫，看到他们，懒洋洋的瞥了一眼，又转头去晒太阳了。

食盒放在一旁，只有一只小奶猫喵喵叫着从睡着的母猫怀里扒拉出来，慢腾腾走到了旁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们，轻轻的瞄了一声，低头吃了起来。

两人看了一会儿，卫英压低声音：“我们走罢。”

许相知又看了一眼小猫，似乎察觉到他们离开，小奶猫抬头望着他们离开，没有叫唤，又乖巧又可怜，她心中一软，朝它轻轻一笑。

如意坊确实是个食肆，但老板显然只说了一部分，舞池里，衣裳轻薄的舞女翩翩起舞，舞池外的桌椅坐满了人，时不时传来喝彩声。

卫英入门的时候愣了一下，就这一会儿功夫，许相知跨进门，看到这一幕，轻笑了一声，笑得卫英耳朵莫名发烫：“不如换一家。”

“就这家罢。”许相知抿了抿唇，忍住唇角上翘的弧度：“挺热闹的。”

“公子夫人，二楼有安静的厢房。”一小二凑了上来。

“你带路吧。”许相知继续道：“要个视野好，安静的地方。”

小二眉开眼笑：“公子和夫人请往这边来。”说着便给二人引路。

循着楼梯上去，楼上比大厅安静许多，所谓的厢房具是由屏风隔开，但极宽敞，粗粗一看，桌椅的木料各个不同，竹子，檀木，梨花木，柳木等等，应有尽有，桌椅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形状，使得各个厢房各具特色。

许相知还瞥到了紫檀木制的桌椅，不禁暗暗称奇，和卫英对视一眼。

这个点也有客人在，都是坐在木栏边上，偶尔有人看过来，见是不认识的，便收回了目光。

小二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单间，说道：“这是竹字甲号房，是二楼最安静的地方，也可以看到楼下的歌舞，夫人可满意？”

许相知点头，同卫英坐了下来：说道：“我们夫妇二人还未用膳，小二捡些招牌菜上，要清淡的。”

小二听了：“小的知道了。”而后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有侍女端茶上来，默默给二人斟了茶，放下茶壶，正欲离开。

许相知叫住她：“给我来杯清水。”

侍女应声而去，再次回来，端着茶壶来了，重新给许相知换了青色的裂纹茶盏，清水一晃，如同水中破碎的月影。

许相知看了喜欢，端起饮了一杯，甘冽清甜，问道：“这是哪里的水？”

侍女回道：“这是是城外琅钰山上的清泉，东家让人每日清晨送来，用以煮茶。”

许相知还要再问，忽听一阵喧闹，不由低头看去，舞池里已经换了人，是个着白色舞衣的姑娘，跳的那舞却熟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