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舟语气冷淡又漠然，看不出针对的谁，赵氏怕小儿子发火，忍不住插嘴道：“这小蹄子说非要你开口她才……”

李瑶枝收回眼里的惊艳，打断赵氏的废话：“是我让你来的，你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怕贺云舟拒绝，又补充道：“就一句，说完我就心甘情愿给你哥哥殉葬！”

贺云舟微微挑了挑眉，他显然猜不透李莲花给不给贺云帆殉葬关自己什么事，索性就进去看看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年垂眸，算是应了，径直往屋里走，却被赵氏拉住了袖子：“哎云舟——”

贺云舟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骇得赵氏连忙松开手指，她明明知道小儿子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刚刚真的是太急了！

赵氏慌忙地解释：“这小蹄子手里拿着剪刀，你小心……小心点……”

贺云舟收回多余的眼神，在众目睽睽下关上了房门，淡淡地在李瑶枝身上扫了一眼：“说吧，你只有一句话的时间。”

“……”好吧，她明明知道贺云舟虽然是男主，但他因为遭遇太多折磨欺凌，早就丧失了基本的同情心，但刚刚有那么一瞬，她还是期望这个看起来清冷禁欲的少年会对自己有一丝丝怜悯之心的。

不过这样也好，她欺骗他也不会有太多罪恶感。

人，都是自私的。

“贺云舟，其实我嫁给你大哥不仅仅是为了给我爹爹下葬，还是因为我曾经在梦里见过你……”

听到这儿，贺云舟笑了，极其凉薄又嘲讽，李瑶枝一下子读懂了他的意思。

论颜值气度，贺云舟绝对是贺家村的村草，前世更是惹了不少女修芳心暗许，但因为生母是青楼花魁，他是极厌恶那些只看中他皮囊的人，他曾经跟白月光说过，若不是毁容会吓到白月光，他早就毁了这张脸。

李瑶枝不仅犯了他的忌讳，还在自己以死相逼得来的宝贵时间里说这些，贺云舟自然是鄙夷的。

李瑶枝并不慌张，她接着道：“梦里有一大片白玉兰，我在弹琴，你在舞剑，我记得我叫你衍哥哥，你叫我……唔……”

话音未落，贺云舟眼神就变了，黝黑的眼珠里流淌着红色的岩浆，如同敏捷得豹子一样扑上来，一把掐住李瑶枝的脖子。

“你不是李莲花！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谁派你来的？”

少年下手极重，李瑶枝感觉自己仿佛一只溺水的羊羔，马上就要窒息了，她拼命地吐出最后两个字：“仙仙……”

仙仙是贺云舟给白萱起的小名，因为刚开始男主没有听准白萱的名字，以为她叫白仙；二来白萱在他心里就是下凡渡劫的小仙女。

这个小名除了白萱和男主，理应没有人知道的，偏偏李瑶枝是穿书者，她对这个小名贼熟悉！

果然贺云舟一下子松开了手，他紧皱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瑶枝：“这不可能！你若是仙仙，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他没有怀疑李瑶枝为什么有这些记忆，毕竟谁都不知道含光镜到底是个什么法器，反正他确实重生了，也带着前世的记忆，说不定白萱也是，只不过显然记忆并未完全恢复。

李瑶枝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出声，一双眼睛无辜地看向贺云舟，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反正贺云舟一时也分辨不出来自己是不是白萱的转世，而且多说多错。

贺云舟沉默了许久，他黑色眸子紧紧盯着李瑶枝的一举一动，试图将她跟记忆中的小仙女重叠，但显然并没有成功。

李瑶枝被他盯得心虚气短，只能摆出柔柔弱弱的姿态，拉住贺云舟的袖子，模仿书里男主的白月光，软软地唤了一声：“衍哥哥，你这样看着我，我怕……”

呕——

李瑶枝说完自己差点吐了，她前世就不是什么柔弱的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她一直明白“想要活下去只有靠自己”的道理，所以她年仅二十三就成了国内顶尖动画公司的高级原画师，有房有车有钱花。

可惜她老老实实走在路上，却被天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