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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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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当初就是看上奶奶家里是独生子,姥姥也是挑来挑去觉得这家一个儿子,想着以后生活不会受兄弟姐妹的气。姥姥有两个儿子,我的两个舅舅现在都五六十岁的人,可还是关系不好,小时候两个舅妈还为了小孩的事经常吵架,搞得奶奶很是烦恼本以为找到一户好人家可以过得舒服一点,却没想到现在摊上了这样的大事,哎,现在妈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两天在医院住了两天,爸爸的情况能稍微稳定一点,但还是没有好转,妈妈又开始担心家里做的凉粉还没卖,再不回去就怕坏了,虽说天冷,但也不能耽搁太久。

于是,妈妈决定白天赶紧先去摊把那天做的东西卖了,想着刚好也正需要钱用,等到饭点就去给爸爸送饭,让旁边的邻居看一下摊,就这样过了几天,东西卖完了,妈妈就停下跑去医院照顾爸爸,她总觉得他会好起来的,只要她不断细心照料,总有好的一天

我们也希望如此,不过,住了一段时间,这里的医生跟我妈也熟悉了,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每天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没过多久,便拉着我妈到一边说悄悄话,我现在也只依稀记得她说他这是遗传性胎里带的病不好治,小三阳变成大三阳……你也断断续续给看了好多年,从早期来看到中期,现在发展到晚期,我也跟你说实话,这不过是用钱吊命,除非你们家有钱去西安大医院做个换肾的手术,能有一半几率痊愈,不然你再这样下去也没有效果,家里负担太重也撑不起这经济压力啊我妈一听直接问道那这说手术大概得多钱啊“30万吧”,医生直接说。妈妈听了,啊地一声这么多啊天呐,我现在哪里有这么多钱呢,这几年做点小生意挣的钱都给他看病用光了,往医院送的钱我都快数不清了,现在还借了亲戚朋友的呢,这可让我咋办呢啊……女医生看我妈急得哭了赶忙安慰道,妹子,我也是咱本地人,所以想给你说的就是得有心理准备了,你还年轻,还有两个孩子还是男娃,你不能不为你们以后生活考虑啊你这已经算是很尽心地给他看病了,咱这现在的医疗手段能用的都用了,真的到晚期了,吃药打针都不顶用了你得明白,再耗下去没意义的。

妈妈听完失魂落魄地慢慢走向病房,心里别提有多难受,她肯定在想,自己很不容易花光了所有的钱,还借着钱去给爸爸尽心治病,可没想到,到头来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这不是功亏一篑吗他心里别提有多生气和绝望了我站在一边都能感受得到,那时还是小学生的我,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去安慰一个大人。我默默地到了一杯热水给母亲递过去妈妈,你喝点热水吧看着妈妈憔悴的脸,似乎能感觉到她像是好多天没洗脸了,一不到30岁的人看着像快40了一样,我才发现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好多,一瞬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又不敢大声哭泣,怕吵到熟睡的爸爸妈妈轻声说了句我不想喝,你喝吧。我说我不渴。我拉起妈妈的手发觉很冰凉,就把水杯放在她手里让她暖暖也好。弟弟看着妈妈不说话的样子,在一边一直喊着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哭啊……妈妈突然听着心烦,便示意我先带弟弟出去玩一会,让他休息下。

我拉着弟弟就出去走到院子里,我说冬冬,妈妈累了,让她睡会吧,你就在这玩会。弟弟点了点头,我看着此时的天空昏暗的,像是被捂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一阵冷风袭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北方十一月多的天气没有太阳还是感觉很冷的。我傻傻地站在院子里望着这灰蒙蒙,飘着黑黑斑迹的天空,看着像是要下雪的感觉,想着心里的那轮太阳不知道何时才能升出,只怕遥遥无期

最近这天气很是烦人,阴雨连绵都好几天了,似乎老天爷都知道我要书写心情,仿佛配合我似的,也正好下雨天不忙,我可以白天有空继续书写心事。现在终于可以沉静下来,默默地回忆往事,轻轻地拨开那缠绕心灵多年的荆棘,曾经无数个夜里我失眠到难以入睡,用尽心底里最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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