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萧木眉头紧锁，斗志正盛的他不想听些稀里糊涂的大道理。

“你为什么练武？”师父不紧不慢道。

“我……”萧木张口就来，却只说出一个字眼。

为什么练武？这是什么问题？答案太多了吧！

“你看，都不知道自己练武的目的，怪不得输的那么惨。”叶凡见缝插针道。

他从刚练武开始，就被师父天天抓着问这个问题。历经思想折磨后，才好不容易走出那段艰苦岁月。

如今萧木也被问起，他怎能不“落井下石”推上一把？

“叶子说的没错，”师父续道，“武术，武在外，术在心。

再刚猛的招式，也要由心而发，否则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你所修习的太极，尤是如此：以心行气，务令沉着，乃能收敛入骨；以气运身，务令顺随，乃能便利从心。

一旦过度沉迷于表面胜负，便会迷了方向，失了本心。

哪怕学会成百上千招，遇到通晓一招之理的对手，也会一败再败。”

“什么跟什么啊…”

萧木听的眼花缭乱，却也忍不住思考起这高深莫测的话来，怒火在不知不觉间消退不少。

“你练太极没背过这段心法？”

叶凡傻了眼，要知道他一个不专练太极的人，都把心法背的滚瓜烂熟；

萧木倒好，一大早煞有介事的在这练功，却连最基础的理论都搞不懂。

“你在哪学的太极？”叶凡问道。

“漫画书。”萧木一本正经道。

“噗……”叶凡差点没把肺给喷出来。

我为了修行，没日没夜的背理论；你底气这么足，却是看漫画得来的。

别人家孩子的童年…太幸福了吧？！

“现在学也不晚嘛。”师父笑着摆摆手。

他收徒名额已满，但指点一二还是没问题的：

“形，以心为君；心者，神之舍也。以心行拳，便是太极。

练拳如修道，外练筋骨皮，内练精气神。内劲乃精气神之凝聚结晶。

这些话初听时晦涩难懂，但须你自己领悟，方能有所收获，依不得旁人。”

萧木听的神情肃然，在心中默记默背。

小孩子对新鲜事物总是充满好奇，更别说所谓的武学“心法”。他对此一窍不通，但从只言片语间也能明白过来，这是异常重要的练功法门。

“还有吗？”萧木如获至宝，继而渴求更多。

“贪多不烂，这些已够你受用终生，”师父道，“记住，千万别依靠外人之力。”

说着，他轻咳两声，厉色道：“叶子，你在干什么？”

叶凡身子一顿，停下凑近萧木的脚步，若无其事的挠头道：“我不多嘴的，就是想给他翻译成白话！”

“我刚刚说的，你当耳边风了吗？”师父狠狠瞪着叶凡，“时候不早了，走吧。”

“哦…”叶凡垂下头，偷偷瞅了萧木一眼，跑回师父身边。

方才他确实有股子冲动，想帮萧木一把，毕竟他认识的有心习武的同龄人，少之又少。

就算加上师兄妹，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自然而然的，他对萧木有了一丝关照之情。对方在切磋中展现出的顽强斗志，也很值得敬佩。

无奈师门条令严格，不能轻易出山，更不能传功于外人。年少贪玩的叶凡，只能成天憋在院子里，背书练武。

对萧木，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师徒二人渐行渐远，萧木静默良久，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下山路上，叶凡一直在想萧木的事，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师父看在眼里。

他道：“叶子，规矩就是规矩，不容任何人逾越。”

“师父，规矩不正是人定的吗？为何还要受其约束？”叶凡反问道。

“在武学上，为师教导你要不拘一格，敢想敢为，突破招式的禁锢，真正做到‘无招胜有招’；

但在为人处事方面，规矩的确立后就要无条件执行，没有为什么。

否则人人都来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