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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太迟吧？”叶凡压制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朗声道。

他的衣服满是油污，脖颈以上却一尘不染，眼眸隐隐有光泽流动。

白霜只觉心绪杂乱，各种滋味说不清道不明，便先是问他：

“你怎么进来的？”

“如你所见咯。”叶凡掸了掸肩上的灰尘。

“你胆子太大了，被抓到怎么办？”白霜压低声音，警惕的扫视起周围。

“我跟你说句话，马上就出去啦。”

“你说。”白霜心头一紧，面色严峻道。

在她想来，叶凡冒险来此相见，必是有什么要紧之事，需要当面告知。

“祝白小姐一路顺风，无病无灾，事业蒸蒸日上！”叶凡拱手，像是在说拜年时的吉祥话。

“没了？”白霜错愕道。

“没了…”叶凡挠挠头，稍显窘迫道，“要不，回去我再用微信多发几条？”

白霜无言以对，胸腔气血翻涌不息。并非发火，而是被叶凡这句话噎的没缓过来。

“你全都发微信不就行了？至于特意过来吗！”白霜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

“至于啊，古人云：‘西出阳关无故人’，”叶凡义正辞严道：

“如此重要的别离时刻，我缺席的话，不就辜负了白小姐的一片恩惠吗？”

“我给你什么恩惠了…”白霜翻眼瞅他。

“呃…”

只是顺嘴一说的叶凡，被白霜问的发懵，绞尽脑汁两秒后，灵光乍现道：“签名！”

“噗…”白霜笑的明媚动人，玩笑道，“喜欢签名的话，再给你身上这件来几笔？”

“不了不了，这从更衣室偷拿的…”

“嘀嘀嘀…”登机口的绿灯，陡然加快了闪动频率，还伴有阵阵警笛。

白霜明白，到了真正该分别的时候。

“你快登机，快快…”叶凡急忙催促道。

“常联系。”白霜眼角含笑，凝视叶凡半秒，转过身去。

叶凡紧赶慢赶，总算见上了这一面。大功告成的他正要呼气放松，没走出两步的白霜，忽又折返回来。

在叶凡惶惑的注视下，白霜张开双臂，大大方方的拥他入怀。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接着是白霜柔软的娇躯，细腻的触感在他身前若即若离，尺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叶凡看不到白霜的面容，只能感受她的脸颊，在自己胸前触之即退，连余温也没留下。

一双小手，在叶凡背后轻抚两下：

“谢谢你的支持。”

耳边传来的柔声细语，瞬间把叶凡的思绪拉回到那个夜晚……

随即，白霜莲步微移，身子倒退，面向他晃动五指，似是在空气中弹奏着无声的乐曲。

四下静悄，叶凡却分明听到了美妙的琴音。

恍惚间，白霜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登机人流中。

方才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几乎脱离于现实。从白霜上前，到抽身退去，瞬息就完成了这礼节性的拥抱。

这是叶凡第二次同白霜“亲密接触”。那夜在天台上，她的拥抱激情如火；这一次，却温柔似水。

微不可察的触感，倒像是天鹅展翅，羽毛轻拂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聚。

叶凡博览群书，阅尽古人悲欢离合，早已有了万全的心理准备。眼下虽没有大悲大痛，却也不免黯然神伤，心头浮现酸楚之意。

人生的道路上，很多面孔只是过客，却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叫人无比期待未来，是否会在某个路口重逢。

叶凡换回衣服，脚步虚浮的出了大门，被逗留在路边的苏轻雪招呼了过去。

“怎么待这么长时间？”她不解道。

“上了趟厕所。”叶凡有气无力道。

“哦……”苏轻雪看他这萎靡的样子，还以为是腹泻了。

“你还在这干嘛？”叶凡问。

“前边堵车，我过会儿再走。”

“那我先走了哈。”

“行，”苏轻雪想了想，道，“没见到白霜的话，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