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他离开后，沃伊塔从书房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了好几支录音笔来，把离得较远的几支直接清空了内存，书桌附近的两支接到电脑上，拷贝到一个几个不同的储存设备里。这次约克说话很小心，抓不到他什么把柄，不过也先存起来再说吧，做个让别人自由心证的旁证也是好的。

不过，第二个饵约克已经吃下去了，他应该以为那名单当中都是沃伊塔的心腹，却没想过杀手本人就混在里面。操作假释这种事情，即使是约克，也很难不留痕迹，也算是硬把他绑到了这件事情上来。

从减重开始，沃伊塔就没在家里吃过几顿饭，今天恰好吃一顿早餐，少不得要被莱莎抱怨一通。

“外面好吃你就去外面吃好了，怎么又跑回来了！”

对于如何安抚安抚莱莎，沃伊塔是很有心得的，她猛地塞了一个莱莎拿手的小馅饼进嘴里。

“啧啧，你吃慢一点啊，不够还有的，外面东西不好吃吧。”

莱莎坐到沃伊塔旁边，捏了一把她的腰。得益于最近的锻炼和健康饮食，沃伊塔身上的赘肉都消下去了，莱莎并没有捏到什么。她就这么对着沃伊塔那支足足普通姑娘两倍粗的胳膊说了一句瞎话。

“你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旁边只顾低头吃饭的米哈伊尔闻言差点把嘴里的汤从鼻孔里呛出来。

莱莎见话题被聊死了，赶紧开了一个新话题。

“哎，小姐啊，你说你，在军队里待了那么久，怎么就连个姑爷也带不回来啊？军队是什么地方，那不遍地都是男人吗？”

在沃伊塔又塞了一个馅饼进嘴里之后，莱莎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千不好万不好也不能是自家小姐不好。她一边去查看看帮卡丝娅熬的粥，一边改了刚刚那句话的叙述方式。

“你说这军队里几十万上百万的男人都是瞎的吗？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不好的？”

手机铃声及时救了沃伊塔，她一边接电话一边拿起外套跑出了门，也不管莱莎在后面抱怨什么。

她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些，来到罗德利的事务所门口时，发现那里挂着“出门吃饭，稍后回来”的牌子。

猜测罗德利只是出门买吃的去了，沃伊塔也没有再打电话给他，只是随便走到了楼下四处逛逛。

远远的，她看见只穿了背心和大裤衩的罗德利拎着一个塑料袋晃晃悠悠地沿着巷子走了回来。

经过一个路口时，罗德利突然停了下来，蹲下身费劲地往路边的一条阴沟里看，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又站起来，慢腾腾地往回走，脚步异样地沉重。

没走多远，罗德利就看见了站在巷子口的沃伊塔，他一路小跑了起来。

“女子爵，让你等我不好意思了，我这一晚没睡，买点东西垫垫。”

罗德利的情绪似乎异常地高涨，让沃伊塔有些疑惑。

“刚刚有只小猫抓了个大耗子从阴沟里跑走了，可有意思了。”

不知为什么，上楼的时候，他又故意找补了一句，反而显得他刚刚的行为更加可疑了。但沃伊塔今天并不想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当务之急是把希克劳家的事情先解决。

阁楼还是一样的脏乱，沃伊塔扫了一眼看见垃圾里有一个颇为醒目的蓝色瓶子。那是一种俗称叫做激流的精神药物，效果类似咖啡因，现在基本都是在被滥用，很多人把它当强效提神剂来用，这似乎解释了刚刚罗德利异常兴奋的原因。

罗德利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借口，但沃伊塔把视线收回来后，什么也没说。

“这是我能找到的关于目标的所有资料了。”罗德利把一个文件包递了过来，假装无事发生过的样子。

沃伊塔坐在访客的椅子上，把资料抽出来细细地看了一遍。

“你没事查这人干嘛，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罗德利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问了本不应该问的问题。

“受人之托而已。”沃伊塔只当他还在药物带来的兴奋中，懒得和他计较。

希克劳家女婿的资料有点出乎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