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缓解压力的最好方式之一就是对比，尤其是和比自己“更差”的存在对比，也就是所谓的……“比烂”

当看到爱丽丝也没有了平时的冷静状态之后，夏果突然间觉得好受多了，他露出了一个“体贴”的微笑，走近了两步，然后就看到爱丽丝罕见地朝自己翻了个白眼。

“夏果，你知道么，如果最后不是你都留下来了，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要借此将我灭口了。”

正要继续说些什么的夏果差点没被自己呛住，不得不说，知识的积累可能和脑洞的大小是成正比的，夏果从提出整个计划开始，还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可能。

“哼哼，你就没有想过，我留下来，岂不是更好确认你的牺牲”

夏果的脑子转得也很快，他假意冷笑了两声，坐在了爱丽丝旁边。

爱丽丝没有接他的话茬，女博士的表情舒缓了一些，或许是因为私密空间的原因，爱丽丝也展现出来了较为罕见的那面以往她与周婷相处时才会出现的那面。

“在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

夏果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开头，就有种强烈的既视感，他正想要阻止爱丽丝这种立的错误行为，就听到爱丽丝接着说道。

“我就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不断探索，有一天遇到了一种长得非常像蟑螂的外星人，我们能像杀死普通蟑螂那样，用杀虫剂把他们轻易灭杀了吗”

龟龟……夏果不禁在心底发出了一声赞叹，该说不愧是女博士么，从小起就有这么奇葩的思路

“现在我们知道，未知永远比已知要多，而我们与其他文明的接触……才刚刚开始。”

“我最开始主动申请加入你的小队，执行这个秘密任务，就是想看看，这些菌菇值得我们用心关注么或许他们和游牧掠夺者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而我们只需要消灭妨碍我们生存的存在就可以了。”

爱丽丝提到游牧掠夺者，夏果倒是产生了一些兴趣，那是发生在他穿越之前，赵唤月还在执政时发生的事件，而原本的游戏进程里，夏果清楚记得他当时还觉得自己有些倒霉。

因为那时，他控制的人类联邦才刚刚开始向外探索的脚步，就发现了未知舰船的踪迹，在经过数年的破译之后，双方的通信频道建立起来时，人类联邦收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极端不友好的“问候”。

“嘎嘎，长毛猴们，你们准备好物资了嘛我们要来接收你们的资源了”

战争就此爆发，这也是人联成立以来打得最惨烈的战役，星际掠夺者抛弃了自己的母星，依靠着庞大的母舰在星系间行动，他们居住在临时的空间站上，寻找着资源丰富的星系，并朝那些弱小的文明索取“贡品”。

很显然，他们找错了对象。

游戏里，夏果建造拉满，用满编的护卫舰击退了游牧者的掠夺，而这个宇宙中，赵唤月似乎也以强硬的手段将那些家伙彻底逐出了人联的星域。

夏果对这段历史还是非常好奇的，不过现在不是详细询问的时候，他眨了眨眼，顺着爱丽丝的话问道。

“所以现在你……是怎么看待菌菇的呢”

这其实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无论如何，夏果小队的成员至少亲身接触了布罗格人，并且见识到了耶律撒的问题，和菌菇的两派之争。相比人联境内的公民来说，小队成员的情感和反馈更真实，也更符合当下新人类对于外星人的认知。

“呵，我意识到自己错了，我不应该跟着你们来到耶律撒，更不应该接受这种伪装的感觉。”

爱丽丝没有正面回答夏果的问题，不过她已经给出了答案，夏果笑了笑，没有再多问什么……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在三人确认完毕后，巨木微颤，似乎有无形的气流在其间回荡，而人联的攻击机已经开启了静默呼吸，飞向了星港的上层。

夏果和零全副武装，爱丽丝则带着菌菇的伪装坐在驾驶位，随着高度攀升，后舱缓缓打开，夏果和零对视了一眼，毅然朝着上层平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