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但他无法跟零和爱丽丝说出自己这样想的原因，他没办法告诉眼前的队友还有另一条时间线，甚至就连夏果自己都来自另一个宇宙。

在察觉到某种真相之后，夏果意识到他们这趟盖亚之心的旅途成了必须的行动，因为夏果的举动给耶律撒带来了更多“喘息”的时间，原本该随着人联舰队炮火消失的隐秘武器可能会有面世的机会。

修饰党的高层不可能都是疯子，他们敢在自然飞升教派发现自己的秘密之后悍然翻脸，敢在尤吐尔与人类联邦开战，说明他们认为自己手里掌握的秘密和资源是值得这样做的。

零发现，在夏果突然说出“他们在创造武器”之后，这个年轻的舰长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零的眼里闪过一道绿线，他面无表情地起身，坐在了夏果身边。

“舰长，你看起来有些困扰。”

细若蚊吟的声音在夏果耳边响起，夏果瞥了一眼反应有些异常的零，之前零从来不会这样搞小动作，在星港他们互相看到对方的“秘密”之后，零似乎产生了某些变化。

夏果微微摇了摇头，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驾驶攻击机的爱丽丝问道。

“博士，如果我们启用静默呼吸，直接飞至盖亚之心的上空，我们被发现的概率是多少。”

爱丽丝沉吟了片刻，说出了一个不太理想的答案。

“根据这段时间的实战分析，布罗格合众国并没有能力反制我们的隐身技术，所以我们有很大的几率可以潜入成功，但是一旦解除静默呼吸……”

夏果的内心愈发的焦虑，他感觉自己把握住了那条命运的线索，但是眼前的危险也是肉眼可见的，他这样几乎是带着零和爱丽丝去送死。

内心天人交战良久，夏果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修饰党究竟在做什么，攻击机的能源还够潜入并离开的么”

“勉强够，但是这意味着我们之后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除非能在我们的藏匿点附近找到补给。”

“……前进吧。”

“……”

爱丽丝的判断没有出错，人联的攻击机开启着静默呼吸，有惊无险地穿越过了修饰党的三重封锁，在封锁之外，夏果已经可以看到那传说中的造物。

盖亚之心简直就像是魔幻小说中的生命之树，无论如何，一颗连通天地的巨木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环境能够诞生的存在。

从外观上来看，夏果他们并不能分辨出盖亚之心哪里出了问题，那巨树既没有真正“枯萎”，也没有展现出异常的姿态。

它就是静静地生长在那里，给每一个布罗格菌菇带来安抚和支持，它的周围罕见地都是平原，这在耶律撒是非常稀有的景色。

越是靠近盖亚之心，攻击机侦测到的威胁反而越少，这也符合之前赛丽安娜透露的信息盖亚之心有奇特的影响力，普通菌菇根本无法接近这里。

也就是说，能在盖亚之心内环活动的，基本都是布罗格的贵族了。

正当夏果他们稍松一口气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夏果感觉自己被一股特殊的波动抚过，那波动虽然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是他瞬间拉满了警惕。

那感觉非常不对劲，就像是一只小虫子不小心碰到了垂落的蛛网，虽然小虫子侥幸没有被黏连上去，但是它知道自己造成的颤动已经惊醒了黑暗深入的恐怖存在。

夏果不禁看向坐在一旁的零，然而零低头垂目，没有特殊的反应，似乎是在养精蓄锐，为接下来可能迎接的作战保持精力。

夏果皱了皱眉，他不得不起身上前，朝着驾驶位走去。

“博士，你是否感觉到……”

就在夏果张口问话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第二次波动如轻纱般划过自己的身体，划过整个战机……

夏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他立刻望向了攻击机之外，然而他能看到的范围内，空中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第三次波动“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