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

周倩选择站在凌雪那一边，如虎如狼，张着一张血盆大口，一副只等着把唐锦瑟斩于断台，拆腹入骨的狠恶模样

唐锦瑟闻言，把目光从周倩、周迹、凌雪的脸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了傅靳言那张轮廓分明的薄冷脸庞上。

这张脸，她从小看到大

但时移世易，她如今却再难从这张脸上寻到一丝可靠的温暖了。

曾经有熟悉，现在就有多陌生。

傅靳言的沉默，浇灭了唐锦瑟心中唯一的希冀，她那纤长卷翘的睫毛不着痕迹地颤了颤，掩下了她满目的黯然。

“道歉。”

傅靳言冷冷地声音再次传来，向来吝啬言辞的他，单用这两个字，就足以让唐锦瑟看清她此刻的立场。

他的立场，就是站在唐锦瑟的对立面。

替凌雪要一个道歉。

四目相对，唐锦瑟却突然笑了，明眸弯弯，红唇微挑，为她那张本就明艳动人的鹅蛋脸上又多添了几分不造作的媚意

像是天使，又像是妖精，说不出地令人心生荡漾。

“唐锦瑟，你笑什么没听见傅先生说的话吗还不快给凌雪道歉。”

“道歉”

唐锦瑟轻咦了声，眸色淡淡地瞥了周倩一眼，然后俯身为自己倒了杯红酒，轻轻晃动着，说不出地撩人。

“推她的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道歉”

杯中的红酒散发着醉人的香气，醇厚，浓郁，和这满室充斥着的浑浊冷意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周倩没想到唐锦瑟会嘴硬至此，连傅先生发话都不遵循，心下便再也耐不住，伸手就要去推唐锦瑟，打算用这种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让唐锦瑟低头听话，认错道歉

可她想错了。

以前的唐锦瑟不是个软弱的人，现在她，同样不可能是

唐锦瑟不过一个错身，就避开了周倩的突袭，紧接着，就像是之前的情景重现一般，唐锦瑟手臂一个回转，暗红的酒水就顺着周倩的头顶倾覆而下，整个过程，利落无比。

“周小姐，哦，不周倩，用红酒洗脸，很养颜的，不用谢我。”

话落，已经空掉的酒杯被她郑重地放置在了身前的茶几上。

“唐锦瑟，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敢这么对小倩，你是不想要瑞丰银行的贷款了吗”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突然变成了落汤鸡，周迹心疼极了，一边朝唐锦瑟吼着，一边还不忘用贷款威胁唐锦瑟，脸上全然没了最开始的和颜悦色。

“贷款”

“呵”

“周行长不是说今晚不谈公事吗，怎么这会自己又提起这事了，你真以为我唐锦瑟是个看不清现实的傻子吗你要是真心想让瑞丰银行放贷给唐氏集团，就不会几番推拒我的恳求了。”

唐锦瑟冷冷看向周迹，她每说一句话，周迹脸上的神色就阴沉一分。

他以为，唐锦瑟年纪轻轻，就和他的女儿一样，是个好诓骗的主，却没料到，人家早就洞悉到了他的真实心意，甚至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嘲笑他

就如同，撕破了他脸上一直挂着的虚伪假面一样，让他辩无可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