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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一个称呼个嘛。”冯淮外公手里拄着拐杖，另外一只手里里还提着个热水瓶。

段稷把他手上的热水瓶抢过来，“那你也别叫我狗的名字啊！”

凑前的时候，他闻到冯淮外公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想起之前这老头的身体不太好，他又忍不住多了句嘴，“你抽烟了”

“你龟儿狗鼻子啊。”冯淮外公瞪了他一眼，小声道：“莫给冯淮说哈。”

段稷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很闲吗？我把热水瓶放进去就走。”

还说着，他就提着大红色的热水瓶进了病房。

段稷本来感觉自己的表现挺自然的，结果对上冯淮略带探究的目光后，他那副故作镇定的神色又瞬间瓦解了。

他尴尬地解释：“我可不是来看你啊！有个远房亲戚在这边住院，我刚在找病房。”

“小娃儿就是嘴巴犟。”冯淮外公拄着拐杖进门，打趣道：“来看就看嘛，还不好意思说。”

被拆穿的段稷瞬间恼羞成怒，“你刚刚抽，”

“我抽你两耳屎！”冯淮外公脸色一变，连忙打断！

冯淮脸色微沉，已经猜到了，“外公，你抽烟了。”

“没抽。”冯淮外公坐在另一张病床上，不肯承认，跟老小孩似的，“你别这样看我，老子真没抽！”

冯淮不说话，只定定地盯着他。

外公兀自坐了许久，最终还是顶不住冯淮的视线压力，烦躁道：“哎呀！抽了一口，又死不了。”

这下冯淮的脸色沉得更明显了，但忍着没有说话。

冯淮外公看他一眼，有点无奈道：“我自己身体我自己晓得，本来活到了岁数就该死，我今年都七十了，确实该死了嘛！”

“七十岁你就该死了，你当医院不存在啊。”段稷在一旁插了句。

“关你锤子事！”冯淮外公还记恨着段稷刚刚泄密的事，生气道：“你那嘴就是屁\眼打标枪，把不住门。”

段稷有点被恶心到了，“我又没说帮你保密。”

“保持安静保持安静，不要吵到其他病人！”路过的护士敲了敲病房门。

刚刚还一脸凶巴巴的冯淮外公被训之后，倒变得温顺下来，非常配合的连声应好。

“我先走了，还要回去吃饭。”段稷走到门口。

“来都来了，你帮我把热水倒在盆里嘛，医生说要拿毛巾热敷。”冯淮外公随口吩咐道，完全没有把段稷当外人的意思。

“我是你们请的护工啊！”段稷抱怨了句。

说是这么说，但动作却跟嘴上说的完全不一致。

他弯腰把病床下面的塑料盆拿出来，揭开瓶塞，往盆里倒了些热水。

“再把毛巾帮他拧起来下嘛。”冯淮外公又道：“我腰杆痛，弯不下去。”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段稷不耐烦地瞥他一眼，“我又不是欠你们的。”

“快点嘛。”冯淮外公嘿嘿笑道：“晓得你这娃娃好心。”

“放屁，你就是想使唤我。”段稷气呼呼地嘟囔，拿过床尾的干净毛巾，放在盆里拧干。

这热水应该是烧开过的，还很烫手。

段稷拧干后递给冯淮，“拿走。”

“谢谢。”冯淮接过来，刚想敷脸上。

段稷拽了下他手腕，“你不怕烫啊！”

他手心里还有水，握上来的时候还残存着被热水烫过的余温，冯淮还没反应过来，段稷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我走了。”

这次冯淮外公没再挽留，相反还过河拆桥的摆摆手，“快走快走，碍眼得很。”

“你还现实点嘛，利用完了就赶我走。”段稷翻了个白眼。

“哪个赶你走了，你国人说要走了嘛！”

段稷懒得跟着老头扯，转身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道：“明天你身体没事的话，晚上记得参加班上聚餐。”

冯淮一愣，“比赛不还没结束？”

“是啊。”段稷抓了抓头发，“提前说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