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网点的客户稀少，只有一些大爷大妈们会零零散散得来办理一些业务。由于不会使用职能手机的缘故，所以他们的一些零星业务也都会在柜台处理。不过，周孖言看来，这些大爷大妈之所以到柜台临柜办理业务是缘于他们对机器的不信任。或许他们只相信活生生的人吧。每当这个时候，那唯一还对外展业的柜台就会拉起帷布，并挂出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出来。对于此，许多这个时候来处理业务的大爷大妈总是怨声载道，抱怨服务不好，甚至在大堂内与工作人员争吵。而争吵的结果往往都是以银行从业人员道歉认错而告终。然而，光在大厅内争吵还算好得了，因为只要对那些大爷大妈们服个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相对于那些在大厅内争吵的客户而言，从业人员最害怕的是那种不与他们争吵的客户。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客户在走出网点大门以后就会记下相关工作人员的姓名，然后打电话到总行去投诉，总行接到投诉之后会立即着手对相关人员的处理，别的不说，当月的绩效就拜拜了。

这不，就中午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一位穿着非常朴素的阿姨走了进来。

正常来说，有客户进门，门口处的引导员应当起身致意。可是今天的琳雅却当作啥都没看见一样得理都不理睬她。

那位阿姨很客气得对琳雅说：“闺女，我老伴的退休金需要拿一下，还请你帮我一下！”

在平时，琳雅会立刻以一种笑容给与对方。可这天不知是怎么的，她竟然连屁股都没有挪动一下，只是指着大厅中间的那排椅子说：“你是存折吧，存折要等会的，我们的柜员正在休息吃饭呢！”

琳雅的态度让那位阿姨心生不快起来。“闺女，那你就不能帮我去ATM机上面操作一下吗，我不会用的啦。”

可是没想到琳雅居然怼起了那位阿姨。“你急什么啊，没看到我们的工作人员都在休息嘛，你就不能早些时候过来啊！”

琳雅的话听起来是非常不顺耳的，可她说得也是事实。表面上看起来在银行工作的人是多么得光鲜靓丽，实际上他们自己称自己叫作金融民工，如果拿待遇来说，还不如在工地的农民工呢。再者，就像琳雅，她虽说是穿着银行的制服，可她跟那家银行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关系，因为她是外包的员工。由于市场竞争的加剧，很多银行都采取了各种方法节约成本，就比如说将那些不重要的岗位外包出去。就拿周孖言所在的那家网点来说，表面上看大厅内有5名银行的工作人员，其实真正跟那家银行产生关系的也就只有大堂主管一人，因为大堂主管是跟银行直接签订劳动合同的，而其他人则是跟外包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再说说他们具体的工作内容，就拿柜员来说，他从坐到柜台上之后就一直待在那里，中途都不敢随便得去一下洗手间，因为去得时间如果太久或许会招致客户的不理解，因而中午吃饭时间是他们一天工作中唯一的休息时间。

“我说你这个闺女怎么这样说话呢，柜员不在里边，你不是还在这里呢嘛，就请你帮我一下难道就不行吗？”

琳雅鄙视得看了一眼那位阿姨后，依旧是之前的那种说辞。“我不是说了嘛，我们柜员现在还忙呢，还请您等待一会啊！”

这时，在一旁看热闹的方桦轮走了过去对琳雅说：“你怎么这么对待人家阿姨，你难道就不能帮助一下阿姨吗？”方桦轮这么说并不是为那位阿姨打抱不平，而是对琳雅有意见，恰巧让他撞见了这一幕，他就想着借题发挥，让琳雅难看。

琳雅自然是明白方桦轮的意思，立马毫不示弱得怼了回去。“我要你说什么呀，站着说话不腰疼！”

还别说，方桦轮立马就来劲了，他看了四周没人然后对那位阿姨说道：“阿姨，您就稍等一会，别跟这女的一般见识，她不是这家银行的职工，她是外包的，咱甭理她。”

那位阿姨微笑得对方桦轮点了点头，然后还是很耐心得对琳雅说：“闺女，不管你是不是外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