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尔的询问，杜赫心里早已有了腹稿。

“以契约为约束条件的问题其实是有漏洞存在的，只是他笃定我答不出他的问题，而且他先问，就算他答不出我的问题，我也一定会先死，当我死了，契约就自动失效了。”

“所以我能赢他也有一定运气成分，恰好他问的我都会，这些有关老黄历的知识在我家的图书馆里可不少。”杜赫再一次将家族抬出用作挡箭牌，同时刻意忽略了自己的问题，凯德答不出的事。

说到这里，杜赫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白鸟。

白鸟很配合地装作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样子，只是他的心里也同样震惊不已，他可是目睹了混乱恶魔消散的全过程，整个问答环节的节奏全掌握在杜赫手里。

阿尔心下虽然还有疑虑，但是这个解释也很合理，只是一切也太巧合了吧，他问的正好是你知道的？不过能驱离恶魔也是一件好事，可能这混乱恶魔的分意识并没有她所想像的强大。

比如可能这召出来的混乱恶魔实力不够，根本就开启不了虚妄之眼，找不到漏洞所在？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阿尔决定不再探究，直接用传音术召集所有人回到初始点，同时吟唱咒语，将空气中的水雾凝结成一个个箭头，指引着考生们快速回归。

离开没多久的尤因是第一个回来的，当他看见完好无损的白鸟和杜赫时，脸就有点发绿。

不管在哪里，逃兵都是一个让人十分耻辱的事，而这事被白鸟和杜赫知道了，要是捅出去，他这个神策左军大将军儿子的身份将带给家族莫大的蒙羞。

尤因心中一阵天人交战，终于还是放下了脸面，靠近了二人，畏畏缩缩的说道，“那个，两位好兄弟，能不能打个商量，你看你们也没事，刚才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行吗？”

杜赫直接忽视了尤因，视线越过面前的尤因看向远处，尤因的种种行为，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是负数的了，没跟他直接动手都算是客气的了。

倒是白鸟温和的笑着，安慰道，“没事，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没有什么好羞愧的，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但是你抛弃同伴逃生的行为实在让人不耻，这是白鸟未说出来的话。

尤因听到后，连连感激，然后默默低下头走到一边，继续等待众人的回归，而杜赫和白鸟都没有注意到尤因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这是亘古以来的真理，他可不会傻到寄希望于两人守口如瓶，即使他们真的守住了这个秘密，那以后醉酒后呢？睡梦中呢？难保不会透露出这个事来。

只是杜赫好解决，这个白鸟虽然落魄，但怎么也是一国皇子，可不能随便解决了，这事还要回去和他爹细细商量。

“都到齐了，那就走吧。”

随着考生的齐聚，阿尔再次打开了传送门，将考生们送回了一开始的教室。

教室中早已有人在等待结果，阿尔一现身，立即有人围了上来，对其释放了各种光系探测法术，包括出来的考生，都享受到了这一待遇。

因为恶魔的本体在地狱，来到人间只是一道意识，意识可以强占人体，将人体堕落化，变为更适合寄存恶魔意识的存在，而堕落化的身体对于光系探测术十分敏感。

所以以防万一，所有人都要接受光系探测术的检查，即使是院长阿尔也不例外，在历史上不乏恶魔占据高层肉身的先例。

“好了好了，恶魔已经解决了，你们在外面有什么发现没有？”发现没有被恶魔污染的痕迹之后，阿尔向左右问道。

“有。”旁边的青袍魔法师拍了拍手，手下带上来十三个被魔法束缚着的考生，无一例外，身上都用鲜血绘制了复杂的召唤法阵。

青袍法师再将他们的手举起，展示给阿尔看，每个人的指缝中都是洗不去的鲜红，很难想象，他们在来这里之前经历了什么。

“这......这是血垢，他们做了什么？”阿尔脸色凝重，这么重的血垢，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