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当时都有些愣，陷入了一种挺不可思议的感觉。

还是追命最先缓解过来，一口气喝干了葫芦里的酒：“是不是燕王又有什么关系，总之是咱们家妹妹。”看冷血，“老四的姐姐。”

冷血：“嗯。那……大师兄岂不是……”

铁手：“应该是了。大师兄年幼时就曾被武林中身份极高的高手追杀，当时话里话外也指着‘身份’说。若大师兄是……也就说得过去了。”

想到燕王所做之事，再看爱玩爱笑的安宁，铁手忽然生出一种天下定会太平的感觉来。

她仿佛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做，也什么都做得成。

那日，她肩上插着把刀回来，铁手才突然意识到，被刀贯穿的肩膀是那么单薄。这一刻，心里生出了不可言喻的感觉：你守护天下，我便守护你好了。

拔了刀，眼见着伤口愈合，但安宁也沉沉的睡着，怎么唤都唤不醒。

那会，无情狠狠在床边凿了一拳。铁手很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的心情也是一样的，一样的无能为力。没人能帮她，没人能救她，这种感觉该有多孤单啊。自那会，除了喜爱和敬仰之外，铁手开始心疼她了。

……

一小碟杏仁豆腐和四块小方糕全部扫空，安宁摸着肚子满足的道：“谢谢二哥。”

“嗯，回去休息吧。”

铁手心里感慨，幸好还会受伤，幸好还会“不如意”，幸好还有些小爱好……不然，岂不是连被宠爱和守护的感觉都体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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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东南这边，安宁火气越大。朱勔在苏州设“应奉局”，专为天子供奉各种奇花异石。这边的百姓被层层盘剥，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程度。

龙舌兰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劝道：“还在夏季你就受不住了，若是看到冬天路边冻死的尸骨可不是要难过坏了。”

安宁压下情绪：“我也曾在苏州、杭州这些地方游玩过，还觉得江南富裕，没想到周边的百姓过的却是这种日子。”

龙舌兰道：“还不是‘花石纲’的过，这大好的江山迟早毁在那……”

“禁声啊，”铁手说道，“周围还有百姓呢，莫给人添麻烦。”

龙舌兰赶紧止住话，又颇觉得在安宁面前丢了面子，小声跟安宁嘟囔道：“别看现在好像多忠君似的，他可是亲口跟当今圣上说过：‘你穷奢极侈，已闹到民怨沸腾、天下汹涌的地步了，要是我能治你的罪，一定干！’”

安宁瞪大了眼睛：“二哥这么跟官家说？”

龙舌兰挥手：“话可能不是这些字，但是意思绝对没错，就这么直白的说的。”

安宁对铁手身处大拇指：“二哥，厉害。竟然没获罪啊。”

龙舌兰道：“还不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本事也大，能护得官家安危，我要是……我也不会杀这样的人。”

安宁问道：“什么罪名都没安，说了就说了？”

铁手苦笑道：“只下令把我赶出宫门。”

龙舌兰道：“要不是官家为自己的安危，他怕是早给诛九族了。”

铁手看看安宁：“现在倒是诛不得‘九族’了。”

龙舌兰疑惑：“为何？”

安宁笑，自然是因为她和无情也在“九族”里。打个岔：“那位还真的是自私透顶，且又胆小，哪里配坐那个位置。”

龙舌兰附和：“没错！”看看铁手，“哎？你怎得只阻我不阻她？”

铁手心道，因为她有资格说。口中道：“她没指明说的是谁，且现在周围已经没人了。”

龙舌兰左右看看，还真没人了，哼一声：“你就是看你妹妹哪都好。不过算了，我也看她哪都好。”

哪都好的安宁笑开，一时间龙舌兰只觉得天都蓝了几分。

再往前走一阵，民间的情况竟然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农田里是劳作的百姓，田垄也有休息说笑的人，树荫下乘凉的老人嬉闹的孩子声音大得很，听着就很开心的样子。

安宁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