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支支吾吾的，最后终于咬咬牙道：“大哥的能力和声望都在二哥之上，我原是不担心的。但是自姐姐您走后，大哥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很快就到了……反正我是束手无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宁抬眼，“那你不留在楼中帮他，还躲出来？”

王小石口中发苦：“若是二哥只要权势，我不会跟他争的。二哥现在在楼中虽无‘副楼主’之名，但已经有了‘副楼主’之实。若他能就这样拼下去……”

安宁看他：“这样拼下去，等苏梦枕病死之后，做楼主也未尝不可？”

王小石低头。

安宁道：“好吧，站在你的角度上，这么想没问题。但是你又想过没有，凭白愁飞对权势的态度，若他做了这个‘楼主’，他会将这楼往什么方向带呢？”

王小石并不笨，还很聪慧。

安宁道：“你应该很清楚他会怎么做吧，只是不敢承认而已。一旦白愁飞掌权，一定会转投权贵，到那时，‘金风细雨楼’就会变成蔡京手下的狗。苏梦枕一辈子都想着为国为民，到头来一腔心血变成了蔡京铲除异己、控制江湖、欺压百姓的工具。哎，你说你大哥会不会半夜从坟里爬出来找你？”

王小石明白安宁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道：“安姐姐……大哥他还活的好好的。”

安宁挥手：“不重要。”

王小石：“……”你高兴就好。

安宁说完话，开始打量这间铺子，给王小石些思考的时间。

王小石忍了几忍，终于说道：“安姐姐，我能跟你学医术吗？”

安宁微笑：“你想让我继续给你大哥治病，但是又怕我不同意……”

王小石道：“你不会不同意的，最难受时都说愿意给大哥配药，更别说现在了。我只是不想姐姐觉得尴尬、觉得不开心。”

安宁道：“想法是好的，可惜，我医治苏梦枕的‘秘法’，连我自己都只会使用，不会修炼，更别提教授别人了。”

王小石泄了气：“这样啊……我是想着，如果大哥身体能好些，那二哥不管多拼，都会被大哥压的死死的。”

安宁认真的道：“王小石，你知道对‘金风细雨楼’来说，你和白愁飞差在哪里了吗？”

王小石摸摸头：“我没二哥能干。”

安宁道：“天/衣居士的衣钵传人会输给白愁飞？可别说出去给你们‘自在门’丢脸了。”

王小石讪讪的笑。

安宁道：“白愁飞虽有揽权之意，但也确实将自己当成了楼中人，或者说将‘风雨楼’当成了自己的东西。而你从始至终都觉得这份产业是苏梦枕的，你没有通过经营它而达成自己梦想的欲/望。或许你现在最应该想的不是白愁飞什么时候会对苏梦枕动手，而是你究竟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的王小石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安宁点头：“你慢慢想。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找你说别的事的。”

王小石道：“姐姐尽管说。”

安宁道：“之前跟你练功时就说过的，你特别适合多跟我们家老四打一打，肯定能进步特别快。”

王小石也挺感兴趣，自打那次见识过安宁的武功造诣之后，更加相信她的判断了。“姐姐可跟冷四爷提过？”

安宁道：“说了，他说直接过来这里找你。但是我觉得，就你们两个的身份，这里又这么热闹，还是避着点比较好。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快打一打就是。”

王小石点头：“是极是极，时间地点让四爷定就行，他公务忙，我随时有时间的。”

安宁道：“那你直接去大楼找他好了，这个给你。”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牌子，“‘苦痛巷’有巡逻布防的兄弟，这牌子大家都认识，你拿着方便些。”

王小石接过牌子把玩。

安宁继续道：“老四勤快，每天都起很早，你或早或晚去找他都行。记得让他跟我说一声，你们第一次打时，我要看着才行。”冷血的打法太拼，实在是怕他们受伤。

王小石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