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段弘邦，林昭决定对她晓之以理。

“我说燕宗王啊，女德那种东西都是男人搞出来约束我们女人的，你怎么还能相信那玩意儿？之前尚晓悠和你完全就是场误会，你也丝毫没有受到损失，何不将这件事情当做没发生过？”

段弘邦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天呐，公主你怎么会这么想？女德这个东西也是能阳奉阴违的吗？原来你是这样的女人吗？”

林昭感到一阵尴尬，内心不由得一股负罪感。

在这个时代中毕竟女德的确被奉为女性最重要的道德准则，举个例子的话就是，强行让别人违背上面的规则，就和逼良为娼没什么两样，而林昭刚才的所作所为也就显得像是在诱导犯罪一样。

但那不过是明面上的情况。

女德再怎么说也只是道德准则，并非是法律，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东西都不一定是百分百遵守的，有不少地方可以绕个弯子躲过去，对于王府贵族的千金公主就更是没有几个把它100%当回事的了，像是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换个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糊弄过去而不是把女德的事情当真。

这让林昭有点忍不住问道：“到底是谁教你女德的？把你教得那么死脑筋。”

段弘邦这会儿竟然脸上一红，又把头低下来，还在椅子上环抱起了双腿，将脸埋在腿间缩成了个球的样子。

这家伙到底他妈的是谁啊。

顿时在林昭的心目中，曾经的燕宗王形象已经碎得连渣滓都不剩了。

维持“终极腼腆状态”一段时间之后，段弘邦才悠悠开口：“女德是我自己背的，因为一直没被当成是女孩子对待，我就一直梦想这件事……”

“梦想背诵女德？”林昭狐疑地问她。

“是梦想被当做女孩子啦，”段弘邦着急地订正道，“背女德是做女孩子功课的一环不是吗？你们不都是要倒背如流的。”

“啊……是这样呢……”

虽然林昭口头上确认着，但是眼神却逐渐飘忽起来，尚晓悠一上来就明白了这是在撒谎的眼神。

完全没背过女德，甚至都没全篇读完过的女生，在段弘邦的面前就有一个。

尚晓悠叹息一声说：“难怪你形象这样大变了。”

林昭听到这里惊讶道：“咦？你理解她？”

“是啊，段弘邦很显然是自己当不成女生，但又一直想恢复女生的身份，于是她就选择一直在心中深处塑造出一个女生的形象，梦想着成为那样的女人，直到刚才被咱们两个人戳穿她的伪装之后那个欲望终于安耐不住了，然后她心中那个女人的人格便代替了作为燕宗王时男人的那个人格。”

光是听着尚晓悠述说这些话，林昭都已经茫然了，她不解地心想，这么复杂的状况尚晓悠到底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段弘邦那边在一旁听得出神，听完尚晓悠的话之后突然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来，叹服地说：“你好厉害，我本来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觉得听你说得真是有道理，没想到你能这么理解我。”

说着话她的眼睛里都已经冒出小星星了，甚至眼神还散放着奇异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崇拜上了尚晓悠。

瞧她这样林昭满心不是滋味，转头向尚晓悠问：“换句话来说就是双重人格那一套喽？之前的段弘邦和咱们眼前这个都是一个人？他们的形象也都是真的？”

尚晓悠点点头，回答说：“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不愧是小姐，总结得比我好。”

光是总结得好有什么用啊，可恶，我也想让你对我那么了解。

林昭气得吹起了腮帮子，用羡慕的眼光盯着段弘邦好一阵子。

“那你知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恢复原状？我可不想看到她真的要嫁给你这种结局。”

段弘邦闻言赶紧说：“为什么你不想看到？难道说你也得嫁给他吗？”

“咳咳咳……”林昭捂着嘴乱咳了好一阵子，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劝慰段弘邦说，“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人找不着啊，这个尚晓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