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个格外漫长，好像没有黎明。

苏翊被推进手术室的第五个小时，主刀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他摘了口罩，神情有些兴奋：“真没想到，这个患者心脏长在右侧，从医五十多年，这是我见到的第二个心脏长在右侧的人！”

“姑姑的心脏长在右边？那她现在怎么样？”顾晨兮着急的问。

主刀医生笑了笑：“如果是正常人，子弹直穿左胸，必死无疑，但这个姑娘内脏构造奇特，心脏长在右边，逃过了一劫，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的意思是姑姑可以救活？”顾晨兮瞪大眼睛，惊喜又匪夷所思。

医生点点头：“她失血过多，我们再给她输点血她就可以出来了！”

顾晨兮振臂一会，激动的喊了一声YES：“我就知道姑姑福大命大！”

厉圣爵与顾品行对视了一眼，两个沉默的男人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半个小时，苏翊被推出手术室送进病房，她身上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微闭着眼睛，神态安详，好像睡着了一样。

顾品行看完苏翊，把顾晨兮叫出来

“晨兮，你现在回酒店给爷爷奶奶说一声，就说你姑姑已经脱离了危险，让他们不用太担心，还有，你回去就不要再来了，留在酒店陪你爷爷奶奶，这里有我和你厉叔！”

顾晨兮撇撇嘴：“可是我想留在这里照顾姑姑。”

“姑姑需要照顾，你爷爷奶奶也需要照顾，回去吧，乖了！”

顾品行难得跟顾晨兮说两句软话，顾晨兮虽然很想留下来，但看在父亲向他说软话的份上，还是回酒店去照看顾震霆和顾母去了。

顾晨兮走后，顾震霆又把厉圣爵叫出来。

“既然小妹已经脱离了危险，时间漫长，我们两个分一下班，我暂时留在这里，你回去休息，三个小时后，你来替我。”

“你先回去吧，我现在睡不着！”厉圣爵道。

顾品行点点头：“行，那你先留在这里，我回去休息会儿，然后过来替你！”

临走之前，顾品行派了一支精英顾家军在医院，方便厉圣爵有事调遣。

顾品行走了没一会儿，楚源进了病房，他接到消息后，马上从Z国往瑞士赶，Z国距离瑞士没多远，乘坐直升飞机，两个小时就能到。

楚源到的时候，双方已经结束了战斗，戈壁滩上只留一片狼藉。

“阿……”

“嘘！”

厉圣爵把他惊扰了苏翊，朝他做了个手势，两人从病房出来，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室说话。

楚源把休息室的窗户打开，从烟盒里拿出两根烟，一支递给厉圣爵，一支留给自己。

打火机点燃香烟，烟雾袅袅随风飘散，两人谁也没说话，靠着窗户抽了半支烟，楚源才道：“秦尅的情不太乐观！”

“死了？”

“还没。”楚源看了厉圣爵一眼：“你知道的，他身体一直不好，但靠草药能维稳，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大量服用特效药，特效药看似好的快，其实治标不治本，会让身体亏空的更厉害……”

厉圣爵朝着窗外吐出一个烟圈，淡淡道：“他活该！”

“确实活该，做了那么多坏事。”

楚源转过身，背靠着窗台，看着厉圣爵：“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明白，秦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前虽然自命清高，经常干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不至于这么疯，他现在怎么……”

“他以前就是这样，只不过我们没发现而已……早在五年前，他联系我去抱念念，我就应该有所警觉！”

楚源轻叹一声，望了一眼夜空：“不过仔细想想，他也挺可怜，为了报复你，让你爱而不得，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厉圣爵勾了勾唇，睨了楚源一眼：“别忘了他差点害死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我在Z国…唉，毕竟同窗一场，我做不到你这么清醒理智。”

楚源的话刚说完，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突兀，香烟烫了一下他的手，他赶紧吹了吹落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