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知道了这么多事，你可以心满意足地去死了。”

萨斯重新拿起剑，『默哀』的黑雾再一次弥漫在空气中。

“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倾诉了，为了报答你，第一剑我就会割下你的头。”

萨斯笑着承诺，却不由自主地摇头，像是在惋惜什么。

“等等，你不是说对我没有恨意吗？”魔龙无奈地问。

他真的不了解这群人在想什么。或者说，他从来不了解人类在想些什么，包括自己的母亲。

更遑论那千姿百态的公主莉莉。

萨斯无辜地睁大眼睛，“拜托，没有恨意就不能杀人的话，我们在这个世界岂非寸步难行？”

“好好好，”魔龙艰难地扶着额头，“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虏获公主后，会做什么事来契合罪犯身份呢？”

“这个嘛……”萨斯伸出的剑重新收回，他像拄着拐棍一样将剑插在土地上。

“其实我们都没有想好，脱离了阳光世界太久，我们已经不清楚现今的人对什么事情感兴趣了。”

“不过，你将公主虏获在巨龙之巢的事给予了我们信心——这种事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嘛！”

“所以我们决定从龙手中抢走公主，但不是拯救她。我们要击碎骑士们的骄傲，然后向世界展示。”

“并且，寻找同志。理想主义的罪犯，也应该团结起来才对。”

萨斯舔着嘴唇，他不知多少岁的脸在此刻再次苍白起来，这引起魔龙的注意。

“刚刚的战斗，他的脸也会不自然地苍白。”魔龙在心中回忆，“也许是因为，他没有真正驯服母亲的怨灵。”

“他被『默哀』反噬了。”

魔龙终于摸到了他想要的所有线索。

他作出了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面对萨斯的刀剑一动不动。

除了嘴巴。

“我希望能死在强者手下。你是他们中最强的吗？”

魔龙的提问令萨斯一愣，随即狂妄地笑起来:“当然，安心上路吧。”

“这样我就放心了。”魔龙闭上眼睛。

他不易被察觉地扬起嘴角。

“这样的话，你们根本不是莉莉的对手！”

萨斯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反驳，眼前的魔龙忽然展翅，一阵凶猛的气流将萨斯的脸刮得很疼。

他不由自主地握紧『默哀』，辨别着魔龙的位置，却听见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他极速地转身，看见魔龙用利爪将伙伴们全部击倒。

“你，你的手臂……”萨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哼，真奇怪啊。”魔龙扬起手臂，那本来被『默哀』砍出的伤口，竟然肉眼可见地快速愈合。

“你说你很多年前就感知到了我，竟然不知道，龙族的自愈能力多么出众吗？”

魔龙拜伦回过头来，露出牙齿，似笑非笑地望着萨斯。

萨斯如遭雷击，站立不稳，嘶哑着嗓子问:“你刚刚只是在积蓄力量，快速恢复手臂的状态？”

“不然呢？”魔龙眨眨眼睛。

“你假装自己无计可施，却来套我的话……”

萨斯先是屈辱地感受到自己的失败，忽然又开怀大笑。

他笑得非常开心，甚至流出了眼泪。

“好久没有经历过尔虞我诈了，真是怀念啊。”

他擦了擦眼泪:“不过……你还是去死吧。”

萨斯的脸忽然阴暗起来，握紧了『默哀』向魔龙刺去。

又来了。魔龙在心里哀叹一声。

那冰冷的杀气，让他的火焰自惭形秽。

魔龙的眼光也敏锐起来，他用牙齿抵挡住剑锋，用利爪攻击萨斯。

萨斯从来没有真正修习过剑法，他所仰仗的，无非是『默哀』会帮助他完成各种各样的动作。

现在剑刃已被魔龙挡下，萨斯手忙脚乱起来，他大喊:“你的牙齿也会被死亡侵袭的！”

的确，魔龙牙齿上的寒气开始逐渐攀爬，向上蔓延。

魔龙洒脱一笑，用利爪将牙齿被损害的部分削去，转眼间，又长出新的牙齿。

萨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