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

“莉莉！”

“谁在喊我的名字？”

“是我们。”

“拜伦？”

莉莉·凯瑟琳惊喜地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白色的空间中。

“不是哦。拜伦？那是你的心上人吧。”

她看见在自己的面前，艾尔村的居民微笑着。

“没有想到，玛丽安娜的女儿已经这么美丽了。”他们说。

“对了，”莉莉恍然，“你们是我妈妈的同乡。”

“她是个调皮的小姑娘，对吧？”他们互相在对方的眼神中印证答案，“你最明白了，杰西卡！”

一个棕色头发的妇人被拥护着向前。

她向莉莉温柔地表明身份：“我是玛丽安娜最好的朋友。她的确……充满活力，成为王妃后，艾尔村的树都显得寂寞，因为从前那个坐在树枝上嗑瓜子的小姑娘不见了。”

莉莉笑得直打滚：“请你继续告诉我，关于母亲的事。”

艾尔村的居民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们嬉笑怒骂，一个正直，善良，俏皮的形象与莉莉脑海中那位端庄贤淑的王妃渐渐重合在一起。

直到莉莉流下眼泪。

艾尔村的人们停止讲述，温和地看着莉莉。

“我从前以为，母亲是因疾病去世的。”莉莉不停地擦着眼泪，“城堡里没有保留她的画像，只有我一个人思念她。”

“今天我明白了，她是为了战争而自愿牺牲。”

“我担心她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只是作为一个母亲，一位王妃。”

“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

他们抚摸莉莉的头顶：“是啊。那的确是玛丽安娜会做出的选择。我向你保证，那是真正的她。”

莉莉破涕为笑：“嗯！”

那一瞬间的芳华让艾尔村的人们呆住了，他们说：“莉莉，你拥有玛丽安娜的眼睛。”

莉莉挠着头笑笑：“是吗？”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露出了抱歉的神情：“可是，你们都失去了生命，这不得不说和我以及母亲有极大的关联。”

他们哈哈大笑：“我们能像现在这样和故人之女相见，比生前还快活。”

莉莉还要说话，被他们制止。

“然而我们不仅为此而来。”他们忽然凝重地说，“玛丽安娜的灵魂正受到威胁。”

莉莉如梦方醒，她开始打量四周，依然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我要离开这里，保护她。”莉莉焦急地说，“请告诉我出口。”

“即使离开了这里，你能从［混沌］中逃脱吗？”

莉莉皱起了眉头：“我，我总得继续尝试……”

“我们的心情和你无异。”他们的确是同样关心玛丽安娜的人，“所以，我们想到了方法。”

“方法？真的？”莉莉惊喜地说。

那曾在酒馆与莉莉交谈的络腮胡大叔搔着头皮：“与其说是想到，不如说是……突然明白，像泼了醉汉一头冷水似的，但比那舒服……”

莉莉听得云里雾里，络腮胡脸红了：“我也说不好……”

“莉莉，”另外的人们开口，“我们艾尔村的居民，从来都自称生活在银月城，你知道这件事吧？”

莉莉点了点头：“这不只是一种浪漫吗？还是有别的含义？”

“银月城的确是我们故乡的名字。”他们骄傲地说，“村里的老人告诉我们的，我们是离开银月城，在大陆上流浪的精灵后裔。”

莉莉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的耳朵：“可是一点也不……”

“一点也不像，是吧？”他们笑了笑，指着络腮胡：“精灵是俊美的种族，也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大胡子。”

络腮胡翻了翻白眼。

“那是因为，我们的祖先流浪了一千年。离开了故乡太久，失去了月亮井井水的滋润，又和人类相爱，生育，血脉已经很淡薄了。”

他们摊开双手：“我们完全像是人类。”

“这么说，”莉莉出神地说，“我妈妈是精灵和人类的混血……”

“你也是啊，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