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个原因，再抬头，却见刚才还耐心温柔的人，此时正神情冷漠，薄唇死死抿住，深蓝至极墨的眼底深如渊薮，将谢兮和所有的光如数吞没。

她心知不好，还不等说些什么，眼前一眩，又是钻心的疼升起，她整个人都被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站起来。”

男人站立在一旁，居高临下俯视地上人的狼狈，精致的容颜满是阴郁，执拗的目光刻薄地挑剔着，和体贴的形容恍如两人。

就算他不说，谢兮也不想就这么狼狈，她靠着被触发保护的机械臂支撑起来，刚刚被激活的双腿抖得不行，肋骨也摔得隐隐作痛。

刚刚直起了腿，后膝又被结实地一脚踹倒，身后的人再次变态般的叫她起来，好像就在等着踢倒她的这一瞬。

铁钳般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把谢兮死死地往下压。

“站起来呀。”

谢兮不得不用手苦苦支撑着，才免得整个人趴在地上，即便如此，司宸还是没放过她。

她的脚踝被握住，用力搓揉一番后捏紧，像是要把它捏碎了。

“你疯什么！”

被喝问的人先是冷笑，但随后却愣怔了一瞬，盯着会儿自己手中的那截，原本光嫩洁白的肌肤已经被捏出了红印。如今谢兮本就瘦得不行，好像他在用力些，就能把她扯断。

回过神，司宸匆匆丢下一句抱歉，转身就离开了训练室，也不知道是谁更可怕。

谢兮靠着机械臂的辅助，贴着墙边慢慢挪了一会儿，终于能适应了疼痛，这才分出心感慨了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清脆的铃铛声一阵狂响，黑白的小身影从她身边路过，小短腿健步如飞，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驱赶。

但训练室只有那么大点地方，它在里面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了一会儿，最终躲到了谢兮的影子里，还时不时踩她两脚催促她赶紧的。

谢兮咬牙。

狗都走得比她快！

走完了一个来回，谢兮瘫坐在墙角歇一会儿，狗子趴在她的腿上低声呜咽，像极了两个在大魔王淫威下相依为命的小可怜。

司宸再也没出现，但隔着一层单向的玻璃，谢兮不必试探也知道，他一定在看着。

爱抚了会儿狗头，谢兮决定找个合适的时候，劝司宸去看看精神科医生，就算查不出什么，也建议有一些物理的预防措施，比如多少剂量的镇定剂合适。

刚刚醒来时，浸泡的药液像是浓到香醇的酒水，让她每天在半睡半醒间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浑浑噩噩睁眼闭眼，不认识的人在她面前来回走动。

她会偶尔吐出几个音节，表达一下诸如开关灯和翻个身之类的诉求，直到有人在她耳边说漏了嘴，提到了帝国毁灭和阿方索的被囚。

谢兮当即指名要见司宸，那是她醒来后唯一一个认识的人。

太过混乱的那段时间让谢兮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总之不会很好听，也许是提到了阿方索，大概还有些乱七八糟的。

原本耐心劝说的男人瞬间冷淡了神色，慢条斯理卷起了袖子，下手却是把谢兮摁头进了水里，快断气又被提出来喘了两口，接着摁了下去，如此往复。

等她再次醒来，就见男人低垂着眉眼，坐在她床边。

无菌仓内人造的阳光落在他周身，把他照得那么乖顺，如同明明是凶狠暴戾的野兽，却偏偏端出一幅温柔无害的样子。

避开谢兮探究的目光，他也是匆匆离开。

看护谢兮的小护士哭哭啼啼，她也被司宸前后的反常吓得不轻，但什么都做不了，最后还是谢兮反过来安慰了她。

这看人脸色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别皱眉。”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眉心。

谢兮麻木着脸，不做想法。

冰凉的药膏覆盖上淤青，粗粝的指腹揉出磨砂的质感，顺着她的脚踝一路向上，也坦然了那些令人尴尬的地方。

还是和前几次一样，没有一句行为解释，司宸把她抱出了训练室，对刚才事情只字不提。

而谢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