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

利亚看着面前这个红彤彤的头盔，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好一阵子没有见面的青年。这句在惊讶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虽然声量不大，但是在一片安静的阳台中分外清晰。

杰森握着武器把柄的手暗暗用力，他的肌肉仍然绷紧着，缓慢地直起身子，用一种放松的语调说：“女士，难道我给人的感觉长着一张大众脸吗？”

在杰森的眼中，对面那朵云慢慢地消失了，变成了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人站在阳台的栏杆上。从身高和对方在斗篷下露出的下巴来看，无疑是外貌年轻的女性。

而且，那个下巴的形状和肌肉线条看起来莫名地很熟悉……

杰森没有因此而放下警惕，反而防备性更重了。远的不说，就在哥谭，泥脸就是一个能变身成另外一个人的反派人物，如果对面是能够幻化成他记忆里的人的生物，危险性更强。

毕竟，如果这个人和达米安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恶魔崽子那德性早就带着她隔三差五在几个兄弟前嘲讽式刷脸了——但是达米安没有，甚至没有给她一个代号，这完全不符合达米安的性子。

达米安和眼前人还没有好到可以将其他家庭成员的真实身份告知给她的地步吧？

这样想着，杰森观察着对面的女性听到他的回应以后的肢体语言，试图分析对面这个生物是从哪个渠道得知他的真实身份。

……总不可能是又一个有透视眼的氪星人吧？

然而，今晚刮过阳台的风明明挺大，但是就是吹不动那个灰色斗篷的帽子，那片布料跟铁做的一样在原地一动不动。

女孩唯一的反应是，从站在栏杆上，变成坐下来。

杰森感到迷惑。

利亚看着这个头盔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他是不是大众脸她不知道，但是为什么头盔上五官俱全，表情还挺生动？？

她，居然从一个头盔上看到了三分迷惑，五分警惕，和两分好奇。

利亚：这合理吗.jpg

不过，她也不能确定对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杰森。头盔虽然有五官，但是无法与真人比拟，她也和杰森没见几面，无法确定对面的人就一定是他。

想到杰森穿着大衣目送她进入地铁口的样子，利亚的心突然比平时跳快了几拍。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查，但是在塞满了现场信息之外的大脑，悄悄地因为对面这个和杰森身形相似的男子产生了对记忆的回想。

她想，她有点怀念和杰森一起读书的时候了。

不过，考虑到对面的人仍然警惕地看着她，利亚急急拽回了自己跳得乱七八糟的脑回路，开始硬着头皮给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找补。

“其实……”

“你……”

杰森的心提了起来。

杰森的心提到了最高处。

对面的女孩沉默了一会，声线听起来很冷，像是一块坚冰：“我确实把你认错了，前几天我在商场参加的活动里有个男模特和你的身材一模一样，连名字都叫杰森。”

拙劣的借口。

利亚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虽然已经接受了伊尔莎的伪装训练，但是，论如何现场扯谎，这个她确实学得不够好……

她听到了耳机里伊尔莎的声音。

教官语气平静，她听到了教官的手指按下回车键的清脆声响：“回来加训吧，利亚。”

杰森……杰森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甚至设想过女孩可能会像被冒犯了领域的猫一样和她直接开打，也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答案。

对方语气平稳，全身上下动都没有动，像是一个刚从人工智能展会上打完工的高科技机器人。

尽管杰森知道这很可能是借口，但是他下意识地还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话语中的试探相当明显，如果这都没有开打，那应该确实是友军。

他收回了放在武器上的手，半靠在阳台旁边的门口上，用一种调笑似的口吻说：“我想我可以把这句话当成对我外貌的夸赞？”

利亚依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