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络冰轮跟着齐然外出，去妖族的公安机关办理居住证。

回来的路上经过中央城的商业街，络冰轮环顾四周，只见粉色气球挂满街道，电子屏上时不时闪过“情人节快乐”的字样与祝福画面，一对对哨兵向导带着量子兽，在街上或购物，或参加各个店铺开展的情人节活动。

她忍不住问齐然：“虞上将平时会来这里吗？”

“不会的，她可是个大忙人。”齐然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忙起来的时候，只会在‘塔’、公会、战场连轴转，三点一线，规律又枯燥。”

她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问：“怎么，你想多了解她？”

心思被点破，络冰轮迟疑一秒，点点头。

她对虞清月的了解，仅限于公会给的信息，以及星网上公布的情报，经过短暂相处之后，才发现这位前上将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生活简单又规律，虞清月在情感方面近乎是空白，不管是亲情也好，爱情也罢，纯粹得让人不知该怎么面对。

“说起来，这几天晚上你们有发生什么吗？”齐然却话锋一转，“不用说具体的，就告诉我发生没发生。”

络冰轮一愣，立即摇头，只觉脸微微发烫，“没有，虞上将需要休息。”

“连亲吻也没发生？”齐然再问，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眼中顿时流露出失望，“不应该吧？我们妖族面对匹配度高的配偶一般都会来直接的。”

络冰轮哭笑不得，依然摇头，“不骗你，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其实这些天住下来，她也以为会发生点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发生，至于晚上，她们更是分了床睡。

虞清月是因为感知过载而退役住院，即便有向导素和她的精神梳理进行治疗，她的五感仍然比寻常哨兵还要敏锐。

络冰轮记得那天虞清月拥抱着她，向她许诺完之后，当场给自己注射了一管向导素，还叮嘱她不许靠近，否则，自己可能会因为控制不住伤害到她。

如果她们真想发生点什么，她得先把虞清月的病缓解了才行。

“不过像虞上将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性格，你想了解她容易，想叩开她的心扉，以便深入了解，还真要多花点时间呢。”齐然叹了口气，“而且，目前你们还不能像普通情侣那样，靠触碰和外出游玩来增进感情吧？唯一的办法只有持续为她梳理识海了。”

络冰轮心想也是，这些天她一直在为虞清月梳理识海。

有她的治疗，虞清月的精神压力缓解了许多，即便不注射镇静剂和安眠剂，也能安稳睡个好觉。

回到“塔”内已经是傍晚，络冰轮刷卡进入静音室时，虞清月正在闭目休息，停在床头架上的海东青见到她来，唰地一下飞到她肩上，刚站稳，就去啄青鸾的尾羽。

络冰轮笑着挥了挥手，青鸾拍拍翅膀飞离肩膀，和海东青一起落在床头架上，歪头看向床上正在睁眼的羽族女人。

“回来得这么晚？”虞清月坐起来，温声问。

络冰轮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坐到她身边笑着回答：“我不是妖族，走的流程就稍微多了些。清月现在感觉怎么样？”

“睡得很踏实。”虞清月看向床头的闹钟，眉头微皱，“但睡得太久了。”

“你的精神力和识海都需要消耗大量灵气、体力去修复。”络冰轮将手递给她，“能有安稳而长的睡眠，是正常的。”

虞清月笑了笑，轻声说：“我第一次受到类‘永夜’的威胁时，睡了很久，没有梦，也没有声音，只是一片漆黑，一片静寂。”

“你害怕‘永夜’。”络冰轮说。相处这些天下来，她发现和虞清月交流不能委婉，必须直白。

“我的确害怕它。”虞清月说，“我原以为我并不畏惧死亡和诀别——当我还是战士时，我目睹过太多。”

“长期的目睹麻痹了你对死亡的恐惧。”络冰轮说，“我在人族做医生时，甚至还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我经常与死亡零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