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放了一堆被取消的画作，让原本就不整洁的画室更加杂乱了，看到那些画，虞念婉头疼的更加厉害，扶着额头，低头不语。
“念婉姐。”顾笑笑寻了个位置坐下，有些担心看向她。
乔夏暖也不甘落后，关心道，“念婉姐，你没事吧，房东那边怎么说？”
虞念婉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朝她们摇了摇头。
无论她怎么说，怎么请求，房东那边都是执意要把店面收回来，甚至不惜赔偿巨款违约金，真的，太奇怪了。
这些人是吃错了药吗？还是有钱没处花，来这里寻她开心！
早上才收到了一个坏消息，现在又来了一个，一时之间，虞念婉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了。
老天爷是看她还不够惨嘛？一次又一次地来折磨她！
虞念婉紧咬着下唇，心痛的不可开交，下意识地双手抱着胳膊，已经有些长长的指甲抓挠着还未痊愈的伤痕。
“念婉姐，没事的，到时候我们跟朗琛哥说一声，他一定有办法的。”顾笑笑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强硬地按住了她还在继续抓挠的双手。
“朗琛，朗琛，难道我离了朗琛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嘛！”虞念婉真的疯了，嗓子瞬间变得沙哑，拍开她的手，抱着头崩溃地大喊。
她真的要崩溃了，真的。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还不够吗，有了那样过去的自己还不够惨嘛！一定要让她死才甘心？！
此时的虞念婉就像是钻进了死胡同的小兽，睁着无辜的大眼处处碰壁，满身的伤痕表征着她所承受的痛苦。
“真的是够了，够了，我不过是想要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为什么就那么难！”虞念婉哭了，抱着头哭的嘶声裂肺。
肖瑜苼也好，叶婷也罢，仍或者是后来阴魂不散的二强以及现在的所有一切，都要把她逼死了！
无论怎么样都好，无论怎样都好，为什么不干脆在一开始就让她去死！
这样失控的虞念婉让顾笑笑有些害怕，不受控制地也跟着哭了，胆怯地拽了拽她的衣袖，什么也不敢说，单手挡着眼睛哭得放肆。
一时之间，整个工作室都笼罩着一种极度地悲伤。
乔夏暖眼底幽光划过，假模假样的安慰了几句，以给她们留安静空间为由，退了出去，掩上门，到休息室拎上自己的包包，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画廊。
画廊中的员工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透出哭声的工作室房门，面面相觑，有些为自己的工作感到担忧。
在这些员工中，有不少是纪朗琛介绍过来的，皱着眉观察了一番，想了想还是打算给李文旭打个电话。
这应该算是大事了吧？再这么哭下去，再强壮的人也会受不了。
离开画廊的乔夏暖拦了辆出租车，往南二环去了，在一家咖啡店外下了车，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进了包厢，等待着另一个人的前来。
冷风从窗口吹过，吹落了桌上摆着的木槿花瓣，花瓣儿打着卷渐渐落在地上，乔夏暖随意地扫了一眼，又继续对着镜子补起妆来。
等了差不多将近十分钟，另一个人才迟迟而来，她上身穿着粗线毛衣外套，下身配着棉布长裙，披散着顺直的长发，带着墨镜朝这边走来。
“好久不见，乔小姐。”她摘下墨镜，嘴角微勾。
穿着白球鞋的左脚正好踩住掉在地上的木槿花瓣，脆弱的木槿花瓣在她抬起脚的那一刻，变成了碎末。
乔夏暖收起了粉扑，冲她点了点头。
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于她对面坐下，“抱歉我对木槿花过敏，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这束花拿下去吗？”
“当然，我也不喜欢木槿。”太过于坚韧，反而难以折断，这样的花实在无法让她喜欢。
“是嘛？那我们很有缘，有同样不喜欢的花，不喜欢的人。”将包包放于旁边，白芷柔看向她，表情自然地笑道。
“是。”这样的人从来不是好相处的，乔夏暖无比地清楚和白芷柔在一块合作，自己绝不会讨到什么好处，可是那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