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内寂静得可怕，哪怕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楚。
“下车吗？”问出这句话时，顾笑笑的声音在抖。
怀中抱着虞念婉的江瑞宸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时，眼神闪了一下，沉默着点了点头，顾笑笑下车，替他们拉开车门，然后连车都没顾得上锁，就自顾自地走在前头。
她走的飞快，好像身后跟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病房门外，医生正在门口等着呢，见他们回来了，气得不轻，“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让病人到处乱走呢？万一又晕倒了怎么办？！”
医生是冲着顾笑笑质问的，他跟江瑞宸没那个胆子。
不过，这次会跟他反杠的顾笑笑低着头，连看都没看他，扔下一句要去洗手间，就头也不回地去了走廊最尽头。
“病房里面不是也有吗？”医生很奇怪。
“看看念婉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情绪很不稳定，好像还会出现幻觉。”江瑞宸没有向他解释，而是轻手轻脚地将虞念婉放在病床上，跟他陈述了一遍自己赶过去时看到的画面。
“幻觉？”医生的表情更严肃了。
一个动不动就晕厥还没搞定呢，又冒出来了个幻觉，这病可真的是太复杂了，医生也觉得头疼了起来，“会造成幻觉有很多原因，压力过度或者是精神受到刺激都有可能，再深度的诊断需要专业性的检查。”
“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江瑞宸眼神一眨都不眨地看向哪怕闭着双眼，都能看出惊慌的虞念婉。
“最快明天晚上。”医生道。
“尽快，她三天后还有比赛。”江瑞宸还记得决赛的时间，“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跟顾小姐说，实在解决不了就给我打电话，现在我有事，需要先离开一趟。”
他必须要把纪朗琛找出来了，绝不能再这么让念婉继续下去，否则她真的会疯。
在虞念婉再次住院后，没到一个小时，网络上就传遍了她在街头发疯的照片和视频，很快就吸引了近千万的点击量。
就在网友们刷着‘好好的一个人说疯就疯’时，左静安行动了。
当天晚上，根据白芷柔的指使，左静安参加宴会时开始散布起豪门替身的小道消息，话里的内容是指白芷柔和纪朗琛才是真爱，不过因为五年前的错过才会导致成为了现在这样。
可是白芷柔已经回来了，虞念婉这个替身却死缠烂打，紧追着纪朗琛不放，要不是因为她的胡搅蛮缠，装疯作傻地去威胁，纪朗琛也不会一直躲在外地不愿回a市。
这一年内，纪朗琛确实出现在a市的次数很少。
而且当初他们两个的感情也很莫名其妙，因此一大部分的人都信了，当然这些相信了的人当中有不少是左静安亲自传述的。
在这种现实主义的世界中，有钱有势的情况下，哪怕所说的话再离谱，只要你点头表示是对的，那么它就只能是对的。
左静安的朋友多都是上流社会的千金以及小有名气的网红，在他们的传播下，谣言传的不可谓不快。
刚经历过抄袭门，连风头都没过，又跑到大街上发疯，视频还热乎着呢，紧接着又来了个替身门，这让网友们直呼刺激，够劲爆。
在这个时代，网络是可以杀人的。
与专业性的画作抄袭不同，像是这种什么豪门替身的桃色新闻散发的格外地快，再加上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很快，在没有纪朗琛护着的情况下，虞念婉的过往就被扒的一干二净。
就连肖瑜苼那个前男友出轨的事都被揭露出来了，以及虞念婉当初差点被侵犯了的事。
网上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还突然冒出了不少当初侵犯过程的视频，图片，程度之露骨，恶心。
有了视频，照片，相信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键盘侠留下恶毒的评论，让人看了都寒毛直立。
刚醒过来的虞念婉还没来得及确认自己发疯的事实，就差点被记者给瓜分了，要不是最后顾笑笑强硬把那些人赶了出去，恐怕她现在已经五马分尸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发疯的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