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扬的房间里，沐暖看着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的程扬，忽然有些怕。
顾安然从不轻易说什么话，也未曾推断过谁会喜欢谁，谁跟谁关系会如何，可他三番五次的表达过程扬喜欢沐晴而不自知，这让她也有些慌了。
爱情这东西，向来不讲道理，且不说古代表哥表妹是亲上加亲的，即使现在，也有这类似的情况发生。
诚然，这种爱情不被世俗和大众所接受，也不被法律认同，可一旦真的发生，谁又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她只愿如果顾安然说对了，那最好程扬永远都不知道，也好过不能相爱。
看着程扬的头发有几缕支愣着，沐暖问道：“你不是睡了一天吧？”
一天没吃东西也就算了，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可如果闷在屋里睡了一天，那绝对有事。
程扬舔了舔唇，嗓子很痛，一天都没喝一口水的滋味儿，真的不好受。
干咽了唾沫，程扬瞅了一眼杯子，示意沐暖给他倒水。
沐暖算是服了，心中很是生气。
他总是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还怕顾安然再给她委屈受，他那么关心自己，怎么就不好好照顾他自己？
她是看他年长她几岁，又成熟稳重，想着他不会如此犯傻，结果呢，他居然也会干出这种颓废的事情来。
给程扬倒了水，沐暖再问：“你该不是一天都没吃东西吧？”
程扬喝了水，裂开嘴嘿嘿傻笑，好几秒之后才说：“这个时候直接来找我，不是有事，而是沐晴跟你说我一天没出门吧？”
沐暖拉了椅子坐到床边，翘着二郎腿，瞪着程扬：“说说吧，你这么颓废是为了什么。”
程扬：“没什么，突然有些茫然，感觉自己老了。”
沐暖：“别瞎扯，说正经的，我时间很宝贵的。”
程扬：“真的没什么，真觉得自己老了，尤其是看见小晨和姜悠然他们两个，总是那么活力充沛，打打闹闹的，笑的那么张扬明媚，再看自己，稍微大笑一下，眼角都是皱纹，真的感到自己老了，有点心慌。”
沐暖翻个白眼，怒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你不是这样伤春悲秋的人。”
程扬苦笑道：“这话说的，谁说阳光型男就一定时时刻刻激情爆满热血沸腾的？我也有心情低落的时候好吧？不过是不想你担心，没跟你说过罢了，你还真当我是铁打的，从来不会难过呢？”
沐暖自然知道程扬有他心累有他难过的地方，可她不想问，不想说，因为他的忧愁，是她解决不了的。
他所处的位置，他所承受的重担，是她不了解的，他也不许她了解，不许她碰触。如此，她除了照顾好自己，不让他担心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也就跟他贫贫嘴，让他看着自己没心没肺开心的笑了。
他说过，只要她好好的，笑的开心，他就开心。
他说，那些仁义道德，为国家为人民抛头颅洒热血，都是做给别人看的，都是别无选择的，他真正想要守护的，其实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