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瑜擦了擦眼泪，拉着慕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中捧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面容，听了高蔷的话连连点头：“是啊，暖暖就是我的珍宝，感谢上天保佑，到底还是让我们母女相认了。”
“妈妈，我终于可以这样叫您了。”慕暖将脸缓缓地贴在傅婉瑜的手背上，轻轻地蹭着，缓缓地跪了下来。
“暖暖！”傅婉瑜被她这突然的动作惊呆，下意识就要将她扶起来。
慕暖阻止了她的动作，笑着道：“妈妈，您就让我跪吧，我想这样同您说话，我想就用这样的角度去看您，假装我还是一个小女孩。”
慕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稚气，可傅婉瑜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心酸。
她的女儿啊。
原本应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有个高大的爸爸，有个温柔的妈妈将她捧在掌心，可是却阴差阳错，小小年纪就承担了她不该承担的痛楚。
若说之前在听到慕暖的那些悲惨的遭遇，傅婉瑜还只是作为一个心疼女孩的长辈那样的痛惜和心疼，可是现在，却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地打在她的心口。
当她还是幽魂的时候，她得知真相，想哭却哭不出，情绪也没有这么敏锐。
可是现在，看着自己的女儿真真切切跪在自己的面前，带着无邪的眼神对自己说，像用一个小女孩看妈妈的角度看她时，她平生中竟然头一次萌生出了恨意。
她很姜文文，将她的女儿换走，害她吃了二十年的苦。
姜文文就算是为了报复她，那失女之痛便已经让她痛不欲生，既然如何，为何又不好好的对待她这个可怜的女儿呢？为什么要让她的女儿来承担这些。
小小年纪就承担起家务，甚至还险些被别有居心的养母卖了。
还有来到帝都之后的林林种种，让傅婉瑜光是一想起来心口就痛的喘不过气来。
慕暖此刻还贴着傅婉瑜的手背，柔柔地道：“妈妈，您知道吗，我曾经做梦都想要有一个您这样的母亲，会温柔的笑，温柔的让我靠在您的怀里撒娇，可是每一次，我做梦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梦到的都是假的，我只能满是羡慕地看着陈雪芬每天给慕晴扎各种各样的小辫子，听着慕晴在她的怀里撒娇，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好羡慕，我以为，是因为我不够好，所以她才不喜欢我……”
傅婉瑜沙哑着嗓音道：“不，好孩子，你很好，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儿了，是陈雪芬她不配，她配不上做你的母亲。”
慕暖笑了笑：“妈妈，其实我就早就知道您是我的妈妈了，您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高兴，原来，我的妈妈那么好，那么温柔，她会对我笑，也会温柔的同我说话，那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够让您帮我梳下头，扎最时兴的小辫子。”
慕暖抬起头看向傅婉瑜，眼底的期盼让傅婉瑜终于忍不住眼泪再次滚落，顾不得擦拭，傅婉瑜拼命点头：“好，妈妈给你梳，一定把我的乖女儿打扮成最最乖巧的小公主。”
慕暖有些遗憾地看着自己的发丝：“可惜头发没有以前那么长了，扎小辫就不漂亮了。”
“不会的，我的暖暖那么漂亮，怎么弄都好看，妈妈现在就给你梳。”傅婉瑜说着连忙从包里开始找梳子。
高蔷等人已经不忍心听下去，捂着嘴就跑出去在门口痛哭了起来。
明明婆婆跟小姑子都是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有些人就见不得别人圆满偏要搞破坏呢。
丽娜站在她身边也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林光耀靠着墙站着，身姿笔挺，眼角早已经微微湿润。
看着正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两个，他懊悔不已。
如果当年他能够对她们母女俩好一点，对自己的母亲再强势一点，又怎么可能会让姜文文有机可乘做下这样的事情，她的女儿，又怎么会经历这么多的苦难。
林光耀缓缓走上前，嗓子如同被烟头烫了一般地道：“暖暖，是我，是我对不起你跟你的母亲，是我害了你们，为什么报应没有落到我的身上，却让我的妻子跟我的女儿代我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