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晚沈佳怡的眼睛更加是绝望和空洞，不是失落这么简单。

“好，你挑时间，我陪你。”他淡淡地回答。

果然，女人暗沉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悦起来，她踮起脚尖在男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轻轻地吻上了他的脸颊。

顾嘉麟浑身一颤，全身肌肉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大步往后一退。

“白彤。”他的声线很低，蹙紧的眉头隐隐作痛。

门外的女人，刚要准备敲门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从磨砂玻璃设计的门上留出的那一道清晰的玻璃缝，看见了这一幕。

市场部，正低头认真工作的员工们都不禁被一阵刺骨的冷气袭来，明明开了暖气的，怎么会……

“沈总监，您这是……怎么了？”沈佳怡的助理率先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人。

这么一说，整个部门的人全都齐刷刷地一致看了过去。果然，沈佳怡的头顶像是围绕着重重的乌云，感受到所有人的注视，她利落地走进来。

高跟鞋踩在地砖的声音足矣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愤怒，一时间大家都找到了背后有寒气爬上来的原因。

“砰！”总监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甩上，着实吓了大家伙一跳。他们一向知道沈佳怡办事要求很高，偶尔达不到她要求的水准时会被批斗，可从来没见她这么生气过。

“这种气势，我觉得好熟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凑过身跟旁边的女人吐槽起来，他的声音弱弱小小的，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还是先得很突兀。

“顾总裁……”

身边的人异口同声地点点头。大家互相交换了眼神，心领神会。

对，这种架势跟顾嘉麟生气的时候有的一比。

沈佳怡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不停换着气，就在此时，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她拿过手机一看，双眼一眯，里头释放出更危险的光芒，带着刺。

“沈总监，晚上风清的宴会你陪我去。”

沈佳怡用顾嘉麟目中无人的口吻念出这条短信，随之就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声。

“非常抱歉，我晚上有约了。”沈佳怡快速地打出这句话，并按了发送键。

过了两秒，手机再度响起短信的提示音，沈佳怡瞥了一眼，压根没打算回复。她坐回办公椅上，打开电脑浏览上面的网页，顺便调查一下孤儿院那项工程的进展情况。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敲击了两下，沈佳怡的火气还没有完全发泄完毕，带着怒气地问了一句:“谁？”

小助理怯怯地推开门，压着声音说，“沈总监，顾总下来了。”

“下来就下来呗，他爱去哪去哪，关我屁事！”

“是吗，原来这就是沈总监私底下谈论我时说话的态度吗。”顾嘉麟将门直接敞开，径直走进来。

沈佳怡半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真真实实站着的男人，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她。

女人朝男人身后的小助理摆了摆手，小助理欠了欠身带上门退了出去。一出去，她就哭丧着一张脸。

“怎么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八卦地伸着脖子问。

小助理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头，接着深深叹了一口气，“只希望沈总监自求多福了。”

办公室里，顾嘉麟还站在原地，而沈佳怡却跟他完全不一样的状态。环抱着手靠在办公椅上，慵懒地左右转着椅子，抬着头看着他，可就是不说话。

两人僵持着，本就寒冷的冬天一下子又冷了几分。

顾嘉麟走上前，一只手撑在桌上，俯身瞪着表面风平浪静的女人，质问道:“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哦，没看见，手机在那边桌子上呢。”沈佳怡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语气轻快，听不出半点歉意。

男人的眉头一皱，看向一旁的桌子，他走过去拿起沈佳怡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然后调出短信界面，点开，举在了沈佳怡的面前。

女人瞪大了眼睛，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迅速地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