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傅抱月刚刚出声，就侧过头去，不让书院里这群平时交好的贵客们见到自己的狼狈的模样。
上辈子她在家里，跟个下人没什么两样，更别说过生日有人惦记着了，有时候甚至连家里的下人也不如。至少这些下人只要做好自己手里的差事就行了，而她，却要被宋氏母女是不是想起来磋磨一顿。
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这么多人专程为她而来。
“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家离书院又不近……”
傅抱月还没把话说完，胡妙春就笑吟吟地出出了声，整个人再没有在司马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般怯懦。
“傅师姐说什么呢，咱们都是在一个班上读书的，平时还是师姐你指点咱们学业上的问题呢。咱们不过是来给师姐过生日，根本算不了什么。”
胡妙春一边和身边的姑娘们笑着，各自身后的丫鬟都走了出来，纷纷把送给傅抱月的玩意儿拿了出来。
有送象牙镯子、羊脂玉牌的，还有豪气冲天，直接送了一小盒子珍珠扣子的，还有送自己绣的手帕、绣鞋之类，零零碎碎地摆满了厅堂里的桌面。
李氏见着这么多人过来参加傅抱月的及笄礼，难免就有些犯嘀咕，这才多久，大房的庶女就请了这么多人，看样子还是非富即贵的，这聚拢人心的本事也真是厉害。
嘀咕归嘀咕，傅抱月和他们二房总归是没什么冲突的，李氏暂时屏蔽了傅二老爷心里的那点酸意，在脸上展开一个热切又不失稳重的笑容。
……
胡妙春抬头一看，发现打招呼的竟然不是宋氏，而是之前见过的二房太太，不免诧异非常。
“傅师姐，要行及笄礼的话，一般来说，都是母亲或者德高望重的长辈，另外还得参赞和正宾，可是还有人没来？”
“人早就齐了，哪有什么没来的？”傅抱月眼波流转，勾唇一笑，目光在半掩着的院门外探头探脑的丫头上一掠而过，“就算是有合适的长辈，那也得人家愿意来才行啊。”
“可你毕竟是家里的长女，你母亲真忍心让你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办了？”
胡妙春忽然闭了嘴，傅抱月是家里庶女的事情在班里又不是什么好值得保守的秘密，现在班里没来的人要不是因为确实有急事来不了，要不就是因为看不起她庶女的身份，觉得去了就是自掉身价。
她们这些外人说归说，可如今傅抱月家里这么赤裸裸地表现出来，未免太过凉薄了。
陈兰也是知道些内情的，顿时就转过脸，对着身边的同窗道：
“他们傅家的家风可真是……”
他们傅家的家风可真是不怎么样。
话才说到一半，陈兰就像是忽然惊醒一样，嘴巴紧紧地闭上了，一双眼睛还警惕地左看右看，生怕有谁听见了她无意之间说出的东西。
陈兰都说到了这份上，李氏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脸上的笑意几乎挂不住：
“姑娘，咱们家大姑娘和二姑娘几乎就是前后脚生的，所以今天是大姑娘过生，明天就是二姑娘过生了。咱家大太太现在正给二姑娘准备呢。”
人都是有亲疏远近的，傅抱月在书院里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是看得见的，再加上吊唁楚王世子那会儿闹出来的事情，傅玉池早就在太太们中间出了名。书院里过来的这群同窗中，当即就有人看不过眼了，高声诘问道：
“所以这府上的大太太既专心给二姑娘过生，不管咱们傅师姐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碗水要端平，府上的太太怎么会不知道这点呢？”
李氏一时间竟然被问住了，心中不由暗骂宋氏。她是自己躺在床上躲懒去了，偏偏留她在这里打理杂事。明明是大房的争端，一个弄不好还得牵扯到自己家采薇身上，真是晦气。
气氛越来越向僵硬的方向滑去，简直就要马上演变成一场口诛笔伐的大会，傅抱月向提问的那人使了个眼色，截住了接下来的话头，牵着这些姑娘们的手，坐了下来。
“今天好歹是我做东，让你们来看我行及笄礼，你们再这么无休止地说下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