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鸾一时被店小二列举出来的例子给吓住了，闷头不吭声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继续问道：
“那……拿出了书院的山长，那里还有什么大官啊？”
店小二拿着“乡下人就是没见识”的眼神看了她几眼，半是鄙夷半是骄傲地挺起了胸膛，道：
“这就多了去了，朝廷里的工部武侍郎，地方上的李大人赵大人，还有好几个御史台的言官，都是从鹿门书院里头的出来的！你还别不信，每季书院开学的时候，学子的名单都是要公开张贴出来的，到时候拿着邸报和这个一对就明白了。”
彩鸾不说话了。
这哪里是普普通通的书院，这分明就是个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啊！家里二姑娘还想着给鹿门书院捣捣乱……她真要是给书院添乱了，恐怕连他们全家都搭上去，还不够人家一根指头碾的。
幸好自己多留了几个心眼，没完全听她的。
彩鸾听了店小二一耳朵的夸赞之词，心惊之余，也不由一阵庆幸。
“我明白了，原来这个书院这么了不得。你消息灵通，那你知不知道，书院里一个姓傅的女学生？”
“你找人家干嘛？”
店小二立刻警惕地望着彩鸾。
要说书院里念书考科举的士子前途远大，那后山女学里的那些姑娘就一向是世人眼里的香饽饽。鹿门山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能到这儿念书的姑娘，要么是有权有势的，要么就是才学惊人的，无论哪一种，放在外面都有的是人想要。
他在这儿当小二当了有不少时间了，碰见向他打听女学里面姑娘消息的人也不在少数，为了保险起见，他一概都说不知道。
“书院里的姑娘都金贵着呢，别说是你，就算是别人，跑到这儿来打听人家的消息，这像话吗？而且后山书院的人这么多，我一个在这儿跑堂的，怎么会知道里面进学的都有那些人？”
里头的姑娘们大多来头不小，要是消息从他这儿走漏，被人家给查到了，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几文钱就把自己的前程给卖了，不值当。
……
问题被店小二直截了当地顶了回来，彩鸾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人家就算是知道，恐怕也不会给她说了。
但傅玉池的命令还在那儿摆着，自己要是查不到什么就两手空空的回去，怕是又要被主子责罚。
彩鸾急中生智，摸着脑门上的汗水，对着店小二挤出一丝祈求的笑容，苦苦哀求道：
“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是她家里的下人，过来给她送信的。我才第一次到这儿来，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姑娘在哪里，回头我吃了挂落还好，但是姑娘的事情要耽搁了，那就不好了。”
彩鸾上手合十，就差抱着店小二的裤腿磕头了，店小二还是不许。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要是贸然给你打听，还没进人家的门就被打出来了。你是你们家的下人，我又不是，你吃挂落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给你大发慈悲？”
“你家里人也是，明知道你不认路，竟然还敢把你扔出门，给你家姑娘送信。”
“大哥……”彩鸾想到刚才店小二那副嘴脸，一咬牙，又从口袋里摸出了几文大钱，“您就算不知道，也好歹给我指条明路，让我知道去哪儿找人吧？大哥你要是给我指了路，那这桌子上的钱，就全都是你的了。”
店小二看见桌面上那几枚“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大钱，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了。
“那行吧，我告诉你，我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你们姑娘在不在书院里头念书，我也不知道，但是城东有个莲花茶楼，里面有个说书先生极为有名，到他开讲的时候不少人都要去听。你到那里去，兴许还能打听到点你家姑娘的消息。”
……
彩鸾不敢耽搁，打听好了那个说书先生什么时候开讲，就掐着点坐到了莲花茶楼的座位上。
自然，荷包又是一阵大出血，这让打着自己省吃俭用，把银子多留点给自己主意的彩鸾肉痛不已。
一叠云片糕，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