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知道，舒茗对程启明的恨意居然如此之深，以前的时候他知道舒茗是恨程启明的。
但是他不知道这恨具体从何而来，因为尊重舒茗的意愿，他也从来没有问过她，可是如今舒茗的样子真的很不对劲，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控制不住舒茗浑身的杀意了。
“恶人？什么叫做恶人？如果杀一个人就叫恶人，那么他程启明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他亲手杀过的人已经不少了，李秀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舒茗颇有些癫狂地咆哮道。
付竹宁却是一愣，“舒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启明杀过谁？”
舒茗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就别开了眼神，她在逃避。
“你说话啊，他杀了谁？”付竹宁心里隐隐有种不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但是他就是莫名觉得这件事一定和舒茗有关。
舒茗闭了闭眼睛，“他杀了顾星，顾星就是他杀的！”
“顾星不是自杀吗？”付竹宁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舒茗会提起顾星。
“什么自杀？顾星是被他逼得！被他逼得家破人亡，除了死她还有什么选择？”舒茗突然就对着付竹宁发起了脾气。
付竹宁被她这一吼给震住了。
“你不懂，你从来就不懂！你是律师，你遵纪守法，所以在你心里但凡我有一点不好的倾向，你就要摆出一副数落的态度来教训我，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恨，这个世界他没有那么多的公平与正义，付竹宁，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手下，更不是犯罪嫌疑人！你没觉得你理性的过于残忍了吗？如果你再多爱我一些，刚才就应该知道我只是气话，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潜在的犯罪分子吗？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付竹宁顿时哑口无言，他知道舒茗说的这些都没错，他心底其实还是不信任她的，他害怕人的内心，他认为所有人的内心都是邪恶的，包括他自己。
所以，即便他爱舒茗，可还是对她保留了一些，舒茗曾经像一道光将他从过往那些惨痛的回忆中拉了出来，可是他却没能做到对舒茗敞开心扉。
他安之若素地接受了舒茗的温暖，却从没考虑过舒茗会不会也有不温暖的一面……
舒茗甩了甩头，“对不起竹宁，你让我一个人静静，我现在心里很乱。”
说完，舒茗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付竹宁一个人愣在原地。
他想去追她，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是他发现自己此时突然就没有了勇气，只能看着舒茗的背影越走越远……
“叮铃铃……”付竹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莫毅打来的电话，他有些怔愣地接起，“椅子，怎么了？”
“没事，就是告诉你一声，兄弟们都回来了，怎么办？是现在就让他们到舒茗身边守着吗？”
付竹宁嗯了一声，“让他们悄无声息地守着，别被舒茗发现了，另外，你让秦风查一下舒茗的手机定位，然后发到我手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