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要是晚个十几年出生，可能就刘丧现在这样了。”
胖子也出去了，带上了门。吴邪坐在轮椅上，拿着水杯，笑，继续说：“你都不理他。那我肯定也得被踹的远远的，说不定第一次下地的时候就没了，哪有后来这么多幺蛾子。”
张起灵闷闷的回了一句：“你不一样。你没有目的。”
张起灵不喜欢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人。只要有目的，那就有所求。当你无法做到他所想要的那个目的的时候，你就会失去自己在他心里的价值。
但是以他现在的名号，所有人都会是带着目的来的。夹喇嘛的人想要的是他的身手，张家族人看中的是他的身份和血。包括刘丧也是。他看上的是他的名气，他作为“张起灵”的过去的一切。
而不是他本身，最纯粹的作为“人”的部分。
所以他不愿意接近刘丧。
吴邪就不一样了。他最喜欢带着目的的人。只要是人就都会有欲望，有了欲望就有了弱点。这是吴家人都擅长的察言观色——你的目的能暴露你的很多东西，这种东西被吴邪自己称之为“念”。而吴小佛爷恰巧就会抓所有人的目的，看得懂别人在瞬间的“念”的改变。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提线木偶，他牵着的线就是你的目的，所以会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驱使。
但是在最初吴邪还是个“青皮”的时候，他接近张起灵完全无所求，一双圆睁的猫儿眼里面干干净净的，除了好奇什么都没有。这是这一行里面绝少见到的行为。张起灵古井无波的目光于是也极其罕见的多往他身上落了一次——从此两人被命运死死牵扯在一起。
胖子呢？胖子的目的简单而直接。但同时，只要面对的是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东西，他立马就会放弃自己原本的目的。钱财重要，可执念不缠身。
这或许就是机缘。
所以他们三个才会走到这里。
第二天天刚亮张起灵就上山去了。要伏击吴邪，最好的一个位置已经在江子算第一次暗杀的时候用掉了，所以张起灵得人工给他创造一个出来。他的做法是在选好的点把树上的某几根枝桠掰断扔掉。这样的话在后面三十米处的一个小平台上就能够顺利看到他们家，那里也是一个方便狙击的点，但江子算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没办法像他这样肆无忌惮。
张起灵跳下树，继续在山上搜寻。大概两个小时后他才顶着已经升上来的太阳下去，手上拿着一只野兔——他在山上布置了抓野兔的陷阱，今天早上路过检查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只。
张起灵已经给江子算做好了准备。这一次要是还不能瞄的更准一点的话，他就要怀疑吴邪到底有没有必要把这个人也收入麾下了。
上午十点。
吴邪二号在院子里晒太阳，拿着一本书放在脸上挡着，睡着了。
吴邪在屋内坐着，旁边是刘丧。两人一言不发。
张起灵在后院做那个没做完的桌子，胖子在门口喂鸡。
江子算发现了一个新的狙击点。
上午十一点半整。
吴邪二号睡醒了，从院子里走到门口。胖子在门口坐着杀野兔。午饭已经快准备好了。张起灵仍然在后院呆着。
吴邪和刘丧在房间里关了一个上午。并不知道他们在作什么。
江子算瞄准了吴邪的胸口。
上午十一点三十一分。
吴邪二号在门槛上坐了下来，就在胖子旁边。胖子正在摇头晃脑的杀野兔，一边杀一边跟他在聊些什么。
张起灵仍旧没有出现在瞄准镜的视野内。
江子算扣下扳机。
上午十一点三十一分五十四秒，吴邪二号被射中，往后倒去。胖子惊愕的扔掉手里的东西去扶他。
张起灵从后院赶来。
江子算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拿起狙击枪，开始向村子的方向前进。他需要亲眼确认吴邪的死亡。
上午十一点三十二分。
刘丧听到枪声，从屋内急忙出来：“怎么了！？”
胖子把人往屋内搬：“你快给他治一下！他娘的这一次也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