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轻松，明显是为苏楠楠化解异样情绪。
可苏楠楠还是当了真。
“若真有那一天，姚导演尽管开口，我都能办到。”她认真的承诺。
“哈哈哈，好！”虽然那一天不知还有多久，但姚鑫还是很高兴。
两人只是在这里笑着说着，谁也没想到这次的推荐会有着怎样的影响，毕竟人世的事，不止要认真，还有运气。
可苏楠楠的运气，在这一天开始却好了起来。
这天晚上，苏楠楠很高兴，高兴到了对陆震廷的恐惧都淡化的没影儿了。
高兴的她，自己在公寓里整了一顿小烧烤，准备了几瓶啤酒。
不过在大快朵颐之前，她还是壮着胆子打了名片上的电话。
“喂？”电话那边的人声音很嘶哑。
“你好，何先生，我是苏楠楠，是姚鑫姚导演推荐我来的。”话说的有礼有节，可苏楠楠却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明天上午十点广美大厦十楼试镜。”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挂断电话，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可苏楠楠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不耐烦。
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过，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有神。
砰！
一瓶易拉罐打开，她对着遥远的夜空举杯，脸上笑容蓦然璀璨，“干杯，苏楠楠！加油，苏楠楠！你是最棒的！”
这天晚上，苏楠楠喝的很有分寸，几分晕晕乎乎上头时，她就停下了。
临睡前，她看了看安静的手机，心里忽然有些低落。
翻开微信，点开爷爷的微信，上面还是前天的对话。
想了想，苏楠楠动了动手指，闷闷的声音缓缓流淌，“爷爷，你醒了么？有没有怪我没去看你？喂，苏老头，快点儿醒来啊，醒过来给我留个音儿……哦，对了，明天我要去试镜了，你说过的啊，你要看着我成为影后，上台颁奖的时候你好显摆的，还要和我合照的啊……”
话说到最后，低低停止。
那个拿着手机的女孩儿呼吸渐渐绵长，长长煽动的睫毛下，一滴浅浅晶莹缓缓落下。
……
京市，东升会馆。
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一下，男人垂眸看见了上面的备注，眸色一深，然后抬眼。
“宋先生，这些手续全了么？”冰冷声音流淌，包间里气压陡增。
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不停流汗，抬手擦着汗，他看着轮椅上的男人，笑容有些僵硬，“那个，陆总，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审核有些麻烦，你不用亲自过来，我们会——”
“啪！”
话音未落，一个信封摔在了桌子上，里面的东西掉出来几张。
“宋先生，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好好合作，按照流程走也是没问题的，可是宋先生似乎不想？”陆震廷抬眼，眼中已经寒凉。
那一眼，如同一把刀扎在了宋先生的心上。
宋先生脑门上的汗冒得更狠了。
桌子上的照片很精彩，对面的男人很可怕。
“陆总，你听我说，我也没办法啊，陆家老爷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我不能不想啊！”如果可以，宋先生都想跪下了。
这些东西，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在这个位置上可就坐到头儿了。
“那也要守法不是么？”昏暗的光亮下，陆震廷抬眼，眼里阴沉锐利，“我们都要守法。”
停顿了一下，他冷笑，“交情是交情，不能混为一谈的。”
“是是是！”宋先生点头如捣蒜，“是我糊涂了，陆总的手续很齐全，明天牌子和执照就能下来，欢迎陆总到京。”
宋先生也是个聪明人。
陆震廷没有到部门找他，而是选择在这个地方，就说明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他岂能不珍惜。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宋先生赶紧端起酒杯，笑容讨好的敬酒。
“借宋先生吉言。”陆震廷勾唇，笑容有些寡淡，下一刻抬眼，视线锐利，“也请宋先生不用为难，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宋先生也可以沉默不言的。”
宋金瞬间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