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各种打听自然也就来了。“陈兄弟，你们红旗厂的效益这么好吗？那里是不是非常有发展前途。”林国安拿了根香烟递给陈华江，一脸客套的说道。四周人群也都纷纷看着陈华江，神情好奇。“原来是市里红旗厂的人，红旗厂可是大厂，效益肯定好。”“不一定吧，现在很多工厂都不好，可谓是万马齐喑。除非，这家伙——”“搞不好是贪污腐败呢，现在谁不薅公家的羊毛，都在拿公家的东西。”一些人更是怪异的看向陈华江，故意说着阴暗的话语。“没有，我们夫妻已经离开了红旗厂，现在是个体，做做小生意。”陈华江双手接过烟，然后拿起打火机点燃，对林国安微笑着解释一番。个体户？林国安的表情一愣，热情微笑的脸也瞬间收敛了下去。“原来是个体户啊，那到是挺能赚钱的。就跟那个傻子瓜子一样，也是个体户赚钱，到底是不稳定的。”当下的环境和人的思维，对个体户本身就不大看的上。即便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摆摊做生意成为个体户，但是思维的惯性依然如此。即便到以后，很多白领也是看不起那些小摊贩，当然那个时候对大富豪到是十分的巴结。这方面要到九十年代后，造导弹的不如卖菜叶蛋的，全民经商才会发生思维的彻底转变。那是对公家铁饭碗的彻底打破，人们思维的彻底重塑。“原来是个体户啊，怪不得怪不得。个体户到是容易赚钱，不像我们在工厂里拿着死工资。”“估计这次来参加寿宴，也是把几个月赚的钱都帖进去了吧。”个体户赚再多钱都没用，不在工厂上班就没权。钱越多越危险，如小儿持金行闹市，说不得哪天就没了。四周人群议论纷纷，看向陈华江等人的目光也不在如先前一般羡慕巴结，相反嫉妒和不屑。权大于钱，这是千百年大家的共识，即便到后世也是如此。工厂工人到底受雇于国家，工人身份也等同于国家干部，像是八级大工相当于处级干部，跟县长级别相当。而个体户，哪怕再有钱，还不是一介商人。这么想着，大家的态度瞬间冷淡了下去。“老林，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恭喜，恭喜啊！”一个中年胖子拱着手，迈着螃蟹步朝着这边走来。“吴科长！”“老吴！”来的人是自来水厂的科长，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激动的看着对方。不同于林老泉，虽然林老泉也是科长，但只是维修部这样的闲杂部门科长，吴沐却是财务科这样实权部门的科长。“老吴，你怎么来了。快请，快请上座！”林老泉也是一脸激动，站起身来伸出手跟对方握在一起。但是转身一看，这边的桌子已经满了，不由的皱起眉头。“老根，赶紧起来。”“佳音你们也起来，真是没点眼力劲，吴科长来了，不懂得让个座位吗！？”刘喜月一脸不爽的说道，拉着林老根的胳膊，示意他们赶紧让座。“这怎么好意思呢？先来后到，你们坐在那里，我换个作为。”吴沐客气的说道，只是脚步却没有任何的动弹。陈华江心里不爽，这林老泉一家人也太势利眼了。不过林老根已经站起身来，一家三口朝着边上的桌子走去。妻子林佳音也拉了拉陈华江的胳膊。陈华江只好起身让开了位置，朝着边上的桌子走去。这一幕也越发让人将他们看扁。“这就是个体户的情况，哪怕再有钱也不受人尊重。所以我儿子一心想做生意，我一直没有同意，只有进厂当工人才有前途，才是正途。”“可不是嘛，别看现在个体户赚钱赚得多，那是因为厂子困难。一旦困难时期过去，他们算个屁。”“我看啊，一定是这家人想要巴结林老泉家。林老泉怎么说也是镇上自来水公司的科长，有点小权利。他们估计是想巴结林老泉，从他手上拿些自来水公司的订单，赚一笔。”大家玩味与不屑的目光扫视着陈华江等人，甚至一些人更是不加遮掩的品头论足，指指点点。“抱歉。”林佳音尴尬又内疚的对陈华江说道。这次是她喊丈夫来的，如果不是因此，估计丈夫不会过来，也不会在这里被人这般“羞辱”。陈华江到是无所谓，随意的笑了笑，一边拿着碗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