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凡心轻轻仰头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神色半分没变。
龚雪琪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压低却愤怒：“他只是个小小的设计师而已，就算在国际上有点名声，你犯得着为了他去得罪我？我身后可是灵狮公会和龚家！我们龚家哪怕在国内没什么影响，但在海外那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你只要这次高抬贵手，以后还怕没有合作的机会吗？跟我打好关系，不比跟那个施寒更有价值？！”
龚雪琪气呼呼地一口气说完，微微喘着气，大约是觉得自己亮出了所有地盘已经胜券在握，嘴角翘了翘，“怎么样？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只要你——”
她还没说完，巫凡心突然抛出一句：“你是私生女吧。”
短短六个字仿佛在龚雪琪的头顶上乍起一个惊雷，劈得她六神无主，嘴唇发白：“什么？”
“你以为我能查到这些资料，还查不到你的身份吗？”巫凡心轻轻笑了，“是，没错，你们龚家在海外也是我老公的大客户之一，确实不能轻易得罪。但你——并不能代表整个龚家，你父亲也不会因为你跟我们翻脸，很不幸，你所谓的底牌在我这儿并没有什么用。”
龚雪琪脸色惨白：“……你胡说，我是龚家千金。”
“真可惜，你父亲好像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这一点。”
这话深深刺痛了龚雪琪，她瞪起眼睛，满是红光：“你！！”
“伤害别人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巫凡心淡然无比，“当然了，你还代表了灵狮公会，在合作期间你只要安安分分的，我不会为难你。但要是像这次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这是给你的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
龚雪琪咬紧下唇：“警告？你以什么身份，你凭什么？”
“凭我是tomorrow的老总，凭我实力能力人脉皆在你之上，不服气的话大可以放马过来，我倒想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巫凡心突然贴近了，轻柔的呼吸仿佛最馨香的花瓣，一点点喷洒在龚雪琪的脸上，但对方没有感觉到半点温柔，有的只是深透入骨的阴森。
巫凡心笑了，又拉开了距离，用一只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些东西你保存好，等自己什么时候犯二了，就拿出来看看，好让自己清醒一下。”
她优雅地转身，刚走到门口又回眸，“对了，施寒毕竟是你带过来的，网上的声援你是不是应该站出来表个态？”
丢下这句话，巫凡心轻轻关上办公室的大门。
龚雪琪还站在原地，足足两三分钟后才爆发出一阵低吼：“死女人，贱女人！！她怎么敢……”
巫凡心还真就敢了。
龚雪琪看着眼前一叠纸，耳边还回荡着刚刚的话，一颗心不住的下沉。
私生女，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最深最忌讳的短板。
原本以为换了个环境就没人知道，没想到刚来还没一星期就被人揭了老底，她脸上如何挂得住？
“就为了一个施寒吗？就这么要跟我过不去？好，很好，那我们就玩到底吧，看谁能笑到最后。”
龚雪琪喃喃自语着握紧双拳。
龚雪琪还是缺席了今天的早会，她的反应在巫凡心的预料之中。
反正有没有龚雪琪，早会一样可以进行。
不过好在早会结束之后，巫凡心在网上看见了龚雪琪公开支持施寒的微博动态，虽然晚了一点，但好过没有。
巫凡心将截图发给施寒：开心吗？
施寒：……谢谢。
巫凡心：别说谢谢这样没有营养的话，我希望看到你更出色的作品。
施寒：一定。
说起来巫凡心自己也要抓紧时间完善银光系列的创作了，上次只做了一个初稿，还有很多方方面面没有继续深入，也是最近公务繁忙。整顿了设计部后，接下来又是好几个部门等待改革管理，要不是每天还有郁修帮忙开小灶，她真是忙得不知所措。
下班后，巫凡心就跟郁修感慨：“我要是蜘蛛就好了。”
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