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厉墨雪说什么了？”厉墨北根本没认真听我的话，执意攥着我反抗的手腕，要看我的伤势，“先别乱动，我看到你撞上桌角了，给我看看撞伤没有？”
他紧张担心的样子，一点儿不像假的。
我被利用的怒气，又被抽走了一些。
“哎呀，真的没事！”我扭捏地抗拒着，最后不得已小声提醒他，“别看了，车上不止我们，司机在前面呢。”
他微微顿了一下，摁下一个按钮，前后排之间升起一道隔板。
我：“……”
他认真地盯着我，“现在能看了？”
我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男人的大手在我后背摁了一下，让我半趴在车座位上。他小心掀起我的裙摆，一直卷到了腰间，然后我听见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悦地训斥我：“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下次再逞强，看我怎么收拾你！”
手臂跌在座位靠背上，他不甚温柔地揉了一下，我疼得“嘶”了一声，他还愤愤地骂我：“活该！刚才问你还不说，现在知道疼了？”
被他骂得又委屈又温暖，其实，我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关心过了。
放下我的裙摆后，他升起隔板，对司机说：“改道，先去医院。”
司机问道：“郑院长那里？”
“嗯。”
看司机走到前方转弯处，真的调转车头，我抓了下厉墨北的衣袖，紧张地提醒道：“喂，真的去医院吗？那里离这很远的，你继母还在等我们过去。”
厉墨北不屑地哼了一声，“让她等好了，怎么，你还顾忌她的感受？”
“我不是顾忌她的感受！”我急切地解释着，“你不是也说了，她手腕很硬的吗？这次抓了李慧珍，还在餐厅和厉墨雪起了冲突，你已经得罪她了，你还这么傲慢，让她一等好久。真的惹怒了，你就不怕她和你鱼死网破吗？”
“呵，鱼死网破？”厉墨北冷笑道，“只怕我舍得，她也舍不得。”他拍了拍我肩膀，“放心吧，我今时不同往日，早就没有之前那么忌惮她了。现在要说怕，也该是她怕我了。”
看他口气胸有成竹，我发现，之前实在是低估了他。
想到那会儿面对厉墨雪时，生怕给他添麻烦才唯唯诺诺，被那个骄横的大小姐欺负，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原来你这么厉害，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看厉墨雪的脸色了！”
厉墨北愣了片刻，突然蹙眉，郑重地望着我，“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刚才你不反抗厉墨雪，都是为了我？”
我嘟着嘴，没说话，算是默认。
厉墨北也沉默了片刻，我这样一心替他打算，他却连句话也没有，这让我又有点矫情的委屈。偏过头去看他表情，他却猝然伸开手臂，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胸口撞上他坚实的胸膛，有些闷闷的疼，而他手臂更是力气大的，险些将我箍得背过气去。
“你……”
“欢欢……”
他下巴压在我的头顶，低低地喊我的名字。
我被他低柔的嗓音弄得有些晕，他低头下来，亲了下我的额头，又轻声呢喃：“你怎么这么傻？”
“我是傻，不傻的话，怎么会在被你利用之后，还处处替你打算！”
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声，他抱着我，在发顶不停地亲吻，承诺道：“上次真的对不起，我……我习惯了这样，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是我发誓，以后不会了，至少再也不会这样对你。”
他的道歉很真诚，我接受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厉墨雪说的话，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什么话？”
他还是很茫然。
我只能厚着脸皮重复出来：“就是、就是你对她说，我是你未来的妻子，是你未来孩子的妈妈……之类的。”
问完了，我心脏砰砰乱跳，生怕他说出个否定的答案来。
他却笑了一声，终于松开我，在我头顶拍了一下，责怪地说：“从对你有好感开始，我就是这么想的，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怀疑？”
我不是怀疑他，而是对自己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