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厉墨北也听见了，沉声问：“你那边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哦，不知道，也许是有什么难伺候的客人来了吧，估计要拿新货，我过去看看，先不说了啊。”
来店里消费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有时候明明是完好的衣服，就是挑肥拣瘦，一定要求销售员去换。销售员们无奈，顾客是上帝，她们只好匆忙来仓库取新货。
我怕耽误她们的事情，忙挂断电话回去，没想到来人指名道姓是来找我的：“哎，叶何欢，正好正好，来的这位小姐找你的，你和我上去一下吧。”
孙佳敏马上拦住我，“你一个库管的，上面小姐找你干什么？”
我也好奇，来叫我的小姑娘焦急地说：“那位小姐看着来头不小，身后跟着两个黑衣墨镜的保镖。说是一定要你去服务，不然的话就砸店呢。”
“那报警啊！”孙佳敏道，“难不成由着她这样撒泼？”
她一脸不忿，被我拉住了，“还是我先去看看吧，咱们开店是做生意的，动不动就报警，生意还做不做了。”
孙佳敏不乐意，可也松开了我。
我跟着那女孩上楼去了门店，刚一进门，就见一个熟悉的女人，一身谨慎的红裙包裹着丰满的身材，一头长发烫成了大波浪，正堵在门口颐指气使：“我告诉你们，今天不找叶何欢出来，我马上让你们的店关门大吉。我杨佳燕说到做到，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杨佳燕……
杨家是本市好几家大型酒吧和娱乐场所的股东，这位杨小姐，算是本市第一夜店公主了。她和叶娆是中学同学，两个人关系一向好。她今天过来，恐怕是为了叶娆来向我找茬了。
从前在叶家，她有时候来家里做客，就和叶娆一起像使唤佣人一样使唤我。现在我离开了叶家，她还不依不饶。
“杨小姐，人来了，您消消气。”
把我带上来的女孩子凑过去，讨好地向她汇报了一句。她一转头，一张肥硕的脸上满是横肉，不善的眼神盯住我，冷笑道：“呵，总算是来了。”
如今我是zha的员工，自然要有点职业素养。我微笑问：“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杨佳燕歪着嘴一笑，不屑地说：“给我服务，你觉得你这样的破鞋配吗？”她一指她身旁那两个保镖，“去，你们在鞋凳上坐好，让这个忘恩负义，淫荡无耻的贱女人，帮你们试试鞋子。”
两个保镖机械地过去坐好，抬起脚掌，示意我过去换鞋。
我咬着唇站在那，从没受过这种屈辱，一时无法下定决心。
“去呀！”杨佳燕催促道，“现在他们可是顾客，是你的上帝，伺候上帝都不愿意了吗？小心我投诉！”
作为一个好的销售人员，就是要学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刁难。
此时此刻，我不是叶何欢，只是一个zha的工作人员。
我用职业要求给自己洗脑，微微一笑后，走过去取了新鞋，蹲在地上帮其中一个保镖脱下皮鞋，又把新鞋套在他脚上，柔声问：“合适吗？”
那个保镖显然也不习惯这样，摘下墨镜，询问地看向杨佳燕。
杨佳燕冷哼了一声，保镖会意，冷声道：“不合适，再换。”
我又拿另一双，捧着他一只脚，再脱，再换，他自然还是说不合适。一来二去，我给他换了五六双鞋子，周围看着的消费者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杨佳燕：“这位小姐怎么回事，这不是故意难为人吗？”
“这个小售货员脾气真好，这样都不闹不怒的。”
“哎，能来zha消费的，素质应该都不差呀，怎么这个女人这样毒的心肠！”
“……”
七嘴八舌的话，让杨佳燕脸色渐渐变了。她猛地一甩头，对着这群人们吼叫：“你们懂个屁！”她指着我大声骂，“你们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她就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之前让厉总神魂颠倒，差点连厉氏都丢掉的叶何欢！”
我的名字，之前高频率地出现媒体上，人们也许不认得我的脸，但一定听过我的名字。
她这么一说，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