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敬畏，行有所止。
这看似简单，却并不能轻易做到的八个字，是颜瑟信奉的人生信条。
她敬畏生命，尊重生命。
连带着对自己身边的人也严格要求。
战霁昀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她身边的人，也不清楚颜瑟有没有把他划入严格要求的圈子里。
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跟她说了实话，她肯定会扭头就走，以后再也不打理自己。
这样一来，他这一个多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可若是撒谎……他没有自信能骗得过颜瑟。
不是他怂，只是心里头就有这样一种感觉。
就好像跟老师撒谎的小孩，自以为聪明，骗过了所有人，却总是一眼就能被老师拆穿。
现在，他就是对着老师撒谎的自作聪明的小孩。
而且就算他现在撒谎骗过颜瑟，那以后呢？
万一被拆穿，他的日子可能更不好过。
跪搓板泡面榴莲遥控器键盘可能都是轻的！
面对八九十位数的合约都没皱过眉头的战二爷，此时却为了颜医生一个问题，险些愁白了头。
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莎翁笔下最经典的那句台词：说或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颜瑟看着战霁昀为难纠结的样子，哪怕他什么也没说，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微垂着眼睫，掩住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
失望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心里头突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说不上来，闷闷的，有些压抑。
“我出去透透气。”
颜瑟抬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语气平淡且快速的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就要出去。
战霁昀察觉到了颜瑟平淡语气中的疏离，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她面前。
高大的身躯在她身前宛如屏障般，挡住里她的路。
毫无防备的撞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耳边响起一声闷响，颜瑟跌坐回沙发上。
捂着被他硬邦邦的胸肌撞的发酸的鼻子，颜瑟仰头看着他，眼眶渐渐发红。
战霁昀慌了，不顾形象的蹲坐在颜瑟面前，双臂将她囿于他的怀抱与沙发之间。
“撞哪儿了？很疼？快给我看看！”他说着，就去拉她的手。
颜瑟却一把拍开他伸过来的手，置气似的低吼道：“别碰我！”
她还顾忌着这里是他的公司，她要给作为老板的他留面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他着想。
只是这么一来，心里头那种发闷的感觉更明显了。
“我……”战霁昀挠了挠头，破天荒的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精致迷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不符合他人设的茫然和紧张。
要怎么哄生气了的未来媳妇儿？
在线等，挺急的！
“我出去透透气。”颜瑟推开他虚拥着自己的手，语速极快的说道：“你忙完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战霁昀还是没让开，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似的蹲在地上，拽着颜瑟柔软纤细的手指，眼巴眼巴的看着她。
“你去哪儿？”战霁昀指了指正对着沙发的一扇门，“那边茶水间可以开窗户，你去那透气不行吗？”
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可谓是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的像是怕稍微严厉一点，就会吓跑她。
他何曾这样卑微过。
可不代表着他不会为了一个人，把自己的姿态卑微到尘埃里。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出去。
透气什么的，他办公室里的茶水间可以，休息室也行，为什么非要到外面去？
她是不是不想理他了？
不行，他眼看要到手的媳妇儿，可不能就这么跑了！
颜瑟深吸一口气，想要缓解胸闷的感觉，却发现徒劳。
她低头看着蹲在地上，仰头看着自己的战霁昀，抿了抿唇，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只要他说，她就相信。
颜瑟问：“那你告诉我，交警那边，给你回复了吗？”
战霁昀：……
“你出了车祸，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