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人，自报家门！”刑部侍郎说道。
“草民张大儒，见过二皇子殿下，见过各位大人。”一人说道。
范闲看着二皇子，他的目光丝毫没有一丁点的转动，而二皇子则是笑了笑，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面前自己已经安排好的一出戏。
“你可认识此人？”刑部侍郎看着一旁的范闲，手指了过去，再问那张大儒。
张大儒看了好一会儿，吞了吞口水，“正是我们这一次春闱会试的主考官，范闲范大人。”
“好，既然你认识，那你就把今日会试完毕之后，你说的话，再来和本官说一遍。”刑部侍郎说道。
那张大儒显然就是见过范闲一次，不过现在看这个情况，他也知道是谁强谁弱了，毕竟二皇子殿下是皇室成员，而范闲不过一个春闱主考而已，听谁的话当然一清二楚，况且这一次对方给他的价格，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法。
“是……是……是这样的……范大人在会试期间，几次三番将我身侧那人的卷子拿起，然后看了些许的时间之后，才离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第一天夜里，草民因为小解，子时之后苏醒了起来。”张大儒越说越流畅，他低眉鼠眼地瞄了一眼范闲，继续说道，“听到范大人在和我身旁的那人交流第二天的答案，并且还找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当场给那人作答。”
漂亮。
范闲差点笑出了声，但还是忍住了。
“范闲，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刑部侍郎喝道。
见此范闲并没有直接和刑部侍郎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张大儒，低声的问道，“你学习过庆国的律例吗？”
张大儒没想到范闲竟然会突然对他发问，当时一惊，赶忙想了想，才说道，“为庆国子民，当然学过庆国的律例。”
“你知道在京都府此处作伪证，该属欺君之罪，知道吗？”范闲冷冷的问道。
“啊呀！啊呀！大人啊！”张大儒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面前的刑部侍郎说道，“草民不敢欺瞒大人，草民句句属实，字字斟酌啊，不敢有一句谎言啊。”
“范闲！你当着我朝廷命官，二皇子殿下之面，公然威胁证人，你这是目无王法！来人啊，上刑！”
几个旁边的衙役一副小人得志之势，到了范闲的身侧，笑道，“范大人，您亲自来吧。”
这个刑具也没有什么新意，仍然是当初司理理见过的那般夹手指的虎夹，范闲笑道，“我原本以为你们能玩出什么新鲜的花样来呢，就这些东西，你也跟我说是证据确凿？”
“笑话，如此铁证，你还要狡辩！”大理寺少卿已经看不过去了，站起来说道。
“好，那我问你，你见我人了？”范闲问道。
“啊？这个……”张大儒看着上面的几个大人还有二皇子，支支吾吾的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显然他之前只是说听到，并没有说看到，范闲如果要抓住这一点，他这个证词的力度，显然就已经不足了。
“他说起夜之时听到，人在熟睡之后起来，朦朦胧胧，怎么会听得清楚？况且他如何断定是我？在此之前，我可从来没有和此人说过话。”范闲说道。
“这……这……”张大儒快速的在脑海之中回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显然范闲根本不惧怕面前的人，他也不敢直接跳起来疯咬范闲。
可就在这个时候，刑部侍郎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随意就范，那我再来问你，春闱会试，能够进入会试场的人，除了你这个主考，三名副考之外，就是执勤的监察院，这些都除外的话也没有别人了吧？”
“正是。”范闲说道。
“那么我来告诉你，昨日夜里，三名副考之中，有一人正好就在会试场之内看到了你！”刑部侍郎说道。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礼部侍郎，张亦合吧？”范闲百无聊赖的说道。
“正是！请礼部侍郎张大人！”
说罢张亦合直接从京都府衙门口的内堂屏风之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