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若是听到这般情话，定然感动得稀里哗啦，泪流满面，但如今心底却充满了悲怆。
“林堇，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了！”白烟狠狠拍开他正朝着她脸蛋儿伸出的手，语调颇冷地答道，心底一阵感伤，“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怎么会两败俱伤呢？对于我而言，拿下将军府不过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罢了，至于谋权篡位，便更是轻而易举了。”林堇无所谓地将指节分明的手收了回来，轻笑着答道，眼底满满的自信和无畏，“于我，没有半点儿坏处。”
“你……”白烟拍案而起，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堇，想要谩骂的话语硬生生地憋在喉咙口处。
他如今竟能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这股无名的自信与自大让白烟觉得可怕极了！
“白烟，若是你父亲没有动秦楼，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野心和戾气，如今想想，恐怕是要多加感谢你的好父亲才行！”林堇一副风雅居士的气质端坐在桌前，抬手低头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苦丁茶，一边悠然地喃喃，像是对往事不再追究似的，可言语之中却充满了憎恨。
白烟低首苦笑了几声，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藏在衣袖里的拳头也在不自觉地收紧。
“事到如今，林堇即便心底有你，也不可能忘掉仇恨了，秦楼事发，你们的感情必将面临决裂。”10086合时宜地出现，看着满脸自愧的白烟，不禁劝诫道，“所以该醒悟的，应该是你，白烟。”
“该放下了！白烟，你们这辈子已经不可能了！林堇黑化，野心勃勃地想要颠倒朝纲，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事情，你何苦再花心思感化他呢？”机器人微微叹了口气，在一旁附和着说道，“光阴似箭，你若再不好好把握时间，说不定就抑制不了林堇谋反了！”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白令的错，是白令将他逼到了这条路上！”白烟眼眶湿润地答道，心底描摹出来的都是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林堇，“他不该承受最后的罪责！”
“别当什么圣母了，林堇是最大的反派，不论白令是否会屠杀秦楼，他终究还是会黑化，毕竟身为国都的强者，即便白令不针对他，萧一朔和皇上也不会放过他！”10086蹙紧眉头，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扬起了嘴角，残忍地朝着白烟继续笑道，“哦……对了，秦楼是他旗下的产业这件事除了你就只有萧一朔知道了，所以这次秦楼之事怕是很有可能是萧一朔派白令去做的呢！”
白烟听罢，脸色泛白，整个人犹如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手肘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也就是说，她一直在做无谓的努力，是么？
“别挣扎了！白烟，事到如今，你已无法挽回林堇，不如坚决一点，断了这段情。”机器人眼底暗含着几分不忍心地看着白烟劝阻道。
“让我卸下防备对林堇动情的是你们，逼我和他断情的也是你们……”白烟摇了摇头朝着他们低吼道，泛红的眼眶就要盈出了泪珠，“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
曾经和林堇的美好回忆还一幕幕的在脑海里翻涌不停，他们在桃花林中交谈，将军府竹林之中相救，痴情树下斗嘴，秦楼之中表达彼此的绵绵爱意……她怎么舍得就这样轻易放下这段情？
听罢，10086和机器人面面相觑，纷纷有些不知所措。
“都是我的错，我之前做错了判断，以为……你和林堇会走在一起，不受到外界的干扰，可我未曾料到将军府会直接屠杀了秦楼来报复刺激林堇……”10086微微叹了口气，露出愧疚的神色道着歉。
“这可真是……我命由天不由我。”白烟粉嫩的唇角微微弯起，轻笑着喃喃，语调里却含着似有似无的绝望和妥协。
机器人和10086不再多话，看着白烟如此为难痛苦的模样，他们心知不该在多加烦扰，故而两人很快消失不见。
和煦的阳光透过了破烂的纸窗，照在她如云一般的肌肤之上，沁出一层淡淡的樱粉，身形纤弱的她端庄坐立，犹如一朵妩媚动人的春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