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莲一进来就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糖果、糕点，方夫人前几天做的。
她小心地问方在言是否可以吃，方在言点点头，她就吃了起来。
这会儿大娘们离开了，她也吃了个半饱，拿着一块糕点走过来，把手放在田小秋肩膀上，“小秋，这些大娘平时到了人家里，恨不得把村里村外的事传扬个遍，今天怎么那么懂事地早早离开了？”
田小秋还没说话，小莲祖母又回来了。
她走过来抓着田小莲的耳朵就往外走，“你个没眼力劲的，小秋没空招呼你，你还不快跟我回家？过两天你娘也要出月子了，啥也没买，你得跟你爹去买齐了。”
田小莲不耐烦地说，“祖母，凡事有爹，让他办就好了，干嘛把我带上，难得小秋请我吃顿饭，你就让我吃一顿怎么了……”
田小莲的声音传的很远，田小秋晃了一下脑袋，“我也想有人拧我的耳朵。”
方清清在侧屋喊着，“小秋，快进来！”
田小秋应着就跑了进来，侧屋摆放四个牌匾，庄严又静穆，看起来有点阴森，田小秋有些害怕。
方在言把东西摆放好了，点了香对着牌匾说，“亲家，亲家母，姑爷，他叔，宝金满月了，你们在天之灵，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他跪拜后把香放在香炉里，“清儿，你抱着宝金跪拜吧。”
方清清庄重地跪下来，拜了三下就起来了。
她看到田家茂的牌匾，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守寡，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方夫人扶着方清清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地说，“别哭了！”
方清清轻微点头，把头埋在方夫人怀里。
方在言又点了三支香递给田小秋，“小秋，来，跟他们说说话吧。”
田小秋从方在言手里接过香，郑重地跪下来，“爹娘，哥哥，弟弟，你们安心去吧，家里有我，我会照顾好嫂子跟宝金的。”
她说完就行礼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样说对不对。
方在言深深吸一口气，轻声说，“好了，我们出去吧。”
大家出了侧屋，方清清立马哭了起来。
田小秋不知怎么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方夫人更是扶着方清清哭个没完没了。
方在言看着三个哭泣的女人，想到这个家走到今天不容易，心里也不好受，坐在那儿长吁短叹。
田宝金原本是睡着的，听到哭声，突然大哭起来。
方清清赶紧停止哭泣拍着田宝金的肩膀轻轻哄着，“宝金乖，娘吓到你是是吗？对不起，娘不哭了。”
方夫人擦干眼泪，“都别哭了，清儿出月子意味着新生，是好事，怎么都哭上了？”
方在言附和，“对，大灾大难都过去了，以后都是好生活。”
田小秋不敢哭了，抿嘴站在那儿不说话。
田高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看到方在言心里有些发怵，但愿当时放鞭炮炸他们家的鸭子，他们没看到自己。
田小秋站了起来，“田高，你怎么来了？”
田高吓得赶紧往回跑，田小秋上去抓着他，“跑什么呀？你来有什么事？”
田高笑嘻嘻地说道，“我娘让我来。”
他慢悠悠地走上来，从怀里掏出金手镯跟银脚链递给方清清，“嫂子，这是我娘准备的，说是给小宝宝的，碍于祖母在，她不方便过来。”
“二婶太客气了，宝金外婆买了。”方清清没有去接，她害怕何秀香上门来找茬。
田高知道方清清不接受是因为何秀香太坏，他把那些东西放在桌子上，“嫂子，你一定要拿着，我娘说了，我们是我们，祖母是祖母。”
他又看了一眼沉浸在悲伤中的方在言跟方夫人，心里咯噔一响，他们不会真的看到自己搞破坏吧？
但上次过来阻止祖母作恶，他们都没有为难自己，估计是不知道的。
田宝金一哭，田高走过来看了看，“长得太小了，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
方清清坐下来淡淡回应，“刚出生的小孩都这样的。”
田高还想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