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然又确认了一遍门牌号，才伸手按了门边的门铃，在等待回应的间隙赶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门从里面打开，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了一眼林思然，立马将门拉开。
“太太在楼上书房，交代过您来后直接引您上去。”小姑娘说着将林思然让了进去。
林思然点点头，进了屋子，这屋子里收拾的挺干净整齐，但有些冷，缺少生活气息，基本没有居住的痕迹。
保姆领着林思然上了楼，楼梯边上的一间向阳的房间便是书房，保姆敲门，得了回应后便推门让林思然进去了。
书房里只有白冰老师一人，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绒缎旗袍，披了件红白细格子的披肩，戴着老花镜，站在窗边，就着窗外的阳光翻看着桌上的相册。
白冰抬头看了一眼林思然，笑道：“来了？正好同我一起找找。”
“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记忆也不好，也不知道雨珺的照片放哪了，不过应该就在这几摞里。”白冰一边翻着相册一边说，“你就找和你长得像的便是了！”
“嗯。”林思然应了一声，将自己的包放在进门处的半身柜上，走到桌边，拿了一本相册开始翻看起来。
她几次抬头看向白冰，找寻开口说话的机会。
“白老师，我……”
“一会儿再说。”白冰打断林思然，“关于雨珺的事情，我想静下来慢慢听你说。”
“嗯。”林思然点点头，平静下来。
两人找了一会儿，白冰老师忽然捧起桌上的相册笑了起来，“可算是找到了！”
林思然赶紧凑过去，白冰小心翼翼地从相册夹层里将一张老照片抽出来。
很难得的一张彩色照片，照片上三十多岁的白冰穿着水墨色旗袍，坐在藤椅上，林雨珺穿着墨绿色连衣裙依靠在藤椅边上，侧面看，孕肚已然明显，两人嘴角挂着淡笑，齐齐地看着镜头。
“这是《阿房传》订刊那天拍的，杂志社说要来拍几组工作的照片，拍完后正好雨珺来找我，我便请杂志社的同志帮我们拍了一张合影，后来杂志社还特意洗了彩色照给我送过来，可惜只有一张。”白冰说着指了指林雨珺的肚子，“雨珺这个时候已经怀孕6个月了，孕肚十分明显，丈夫不在身边照顾，我总说她可怜，但她总是很乐观。”
林思然靠在白冰身边，看着照片上的人，和林语儿确定是一个人。
她笑的真好看，让人忍不住地想与她更亲近一些。
-
白冰家三楼是花房，花房里面设了休息区，上午的阳光晒的温度正好。
白冰让家里的保姆断了茶点到楼上，邀林思然坐下，才问：“是你要找的人吗？”
“嗯。”林思然点头，“她本名叫林语儿，户籍登记上都是这个名字，所以您托户籍科的人打听也没打听到。”
“怪不得。”白冰说着又侧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照片，“那你说说你的故事吧。”
林思然抿抿嘴唇，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红色笔记本，递给白冰，“您看看这日记，雨珺的字迹您还认得出吗？”
白冰接了，只翻到第一页，便说：“没错，是她的，她的字娟秀、好看。”
“那就没错了。”林思然放下心来，抬头看向白冰，“如果这些都能对上的话，您说的林雨珺应该是我的妈妈。”
白冰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思然。
林思然在电话里并没有讲自己跟林雨珺的关系，只说自己查到一些东西，可能和林雨珺有关，想问白冰要一张雨珺的旧照确认一下。
“怎……怎么……她不是……”白冰盯着林思然语无伦次。
“我小时候我养父母也跟我说我妈在车祸中死了，直到我今年在老房子里找到了这本日记，我才发现，我妈妈一直活着，她将自己送进了精神病院。”
白冰拿着笔记本的手颤抖了一下，她压着声音说：“她想好的！”
“嗯！”林思然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她是想好的，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精神失常呢？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