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从喉咙深处发出的那一瞬间，屋内的怪物瞪大了血红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还愣在原地的凉生。
未等凉生反应过来那是啥子玩意，洛天歌抢先一步抓起她的手，撒腿就跑，也不带一口气喘的。
“等等等——”
“刚才那是啥玩意？是人吧！”
“这大雍怎得还有这种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们撞邪了吗！”
凉生一边被拉着落荒而逃，一边冲着洛天歌问道。
这会儿，洛天歌也顾不上回答那一连串炮弹一样的问题，只听到身后那怪物“咯咯咯”的叫声一直在逼近。
“哒哒哒。”
“咯咯咯……”
绕着这李府跑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身后的那个恐怖的声音仍然紧随身后，那怪物还在穷追不舍。
汗水顺着洛天歌的额头流下，这副未经过训练的身子一下子就显得有些疲惫，紧绷的神经也让她眼皮不断狂跳。
“这里。”
原本被自己拉着的凉生蓦然反手握住她的手，扯着她换了个方向跑去。
而这个方向正朝着府中阴暗的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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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是新修的，周遭没有围栏只是泥泞的土块，再加上掺杂着许多长了青苔的青石，只要稍不留心就会有失足落水的风险。
天上乌云散去，明月当空倒是照亮了这一处池塘。
洛天歌站在荷塘边，扶着一棵树直喘气。
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锻炼这副柔弱的身体了，这才跑了几步路就这么疲惫不堪，万一以后被人追杀岂不是直接沦为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身边的凉生倒也还好，只是出了点汗，脸上带了点红润。
她抹了一把汗，瞅了一眼刚才逃离的方向，看不到那个怪物以及也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她指了指这一处池塘：“走正门恐怕会又遇上那家伙，咱们走水路。这个池塘底下有一个暗渠，通向李府外面的排水沟，往东走就可以找回刚才进来的地方。”
闻言，洛天歌只觉得奇怪，且不谈方才那个隐秘的李府侧门，这凉生怎得连李府的暗渠都知道在哪、通向何方。
区区一个低阶锦衣卫，恐怕也知道太多东西了吧？
更何况，这些可算是人家府上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声。
凉生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耸肩启齿就道：“没有锦衣卫不知道的事情……”
此话还未说完，洛天歌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凉生只看到洛天歌逐渐瞪大的双眼，以及感受到脖子上一点一点被喷洒的热腾气息。
只见凉生身后的柳树旁，不知何时站着那种怪物。那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它那猩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凉生。
“咯咯咯——”凉生的耳畔传来熟悉而诡异的叫声。
“快跑！”
慌乱之中，凉生一脚重重踹在了洛天歌身上。
就听到“噗通”一声，洛天歌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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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从四面八方灌入眼、鼻、嘴，耳朵像是被带上一层过滤器，只能听到无尽的气泡爆破声。
咕噜噜。
咕噜噜
……
视线里尽是波纹，残月荡漾在水中，洛天歌只看到隐约有寒光一闪，又有什么东西滴落在水中，与水融为一体。
似是一些有色液体。
紧接着，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没入水中，掀起阵阵浪花。
她眨了眨苦涩的双眼，正想看看那不断冒着液体的东西。
在手还未触及那东西的时候，趁一抹月色，她眼尖的看见那“东西”长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卧槽？？？
是个人头？？？
“咕噜噜——”
她张大了嘴，喷了几个气泡，连忙手忙脚乱地抓着水，头也不回地游向了荷塘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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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深处游，月色所能照拂的地方就在锐减，周遭逐渐变得昏暗无比。
水也逐渐变得冰凉。
哪怕是学过潜水的她也感觉到些许的氧气不足，只想着别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