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依旧牵着苏染芝的手，把她引荐给一些重要的，她还不认识的宾客。
酒会进行到一半，苏染芝去洗手间补了一个妆。镜子里的她，面若桃花，气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手指覆在红唇处，饶是再烈焰的口红，也遮不住被吻过的略微红肿的唇。她扯开礼服的领子，欢爱的痕迹也是一目了然。
难怪，季清然会瞬间花容失色。估计她的心，更是在滴血。
季清然有多爱顾斯年，苏染芝一清二楚。
“苏染芝，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季清然把苏染芝堵在了洗手间门口，站得笔直，问得骄傲，还是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样。
苏染芝用纸巾擦拭着湿漉漉的手，轻笑。
“季小姐霸着别人丈夫的时候，都可以得意洋洋。我这个正牌妻子，难道不应该得意？”
“你……”季清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苏染芝拨开季清然的手臂，踩着高跟鞋，清脆的声音自地面传来，声声入耳，像是踩在季清然的身体上，让苏染芝觉得十分解气。
“你好像很恨我……”季清然几乎肯定。
苏染芝停下脚步，回眸，眼中带讥：“对觊觎我丈夫的女人，我难道还要与她相亲相爱？”
季清然的身体一颤，清冷的灯光照在她身上，竟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读书的时候，你就对我不怎么友善。那个时候，你还不是斯年的什么人，你们甚至互相不认识。”
“彼此彼此。”苏染芝站在阴影里：“季大小姐跟我一样，都是不怎么受人待见的。”
其实，季清然在学校的时候，人缘比苏染芝好得多。
很多男生把季清然奉为女神，至于女生，也没有多少人讨厌她。之所以没几个人跟她玩到一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高高在上，让其他人有些自惭形秽，只能远观。
而苏染芝不一样，她是既得不了男生的青睐，也让不少女生讨厌，很多人避她如蛇蝎。
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很忙。
不过，季清然是忙着参加各种上流社会的活动，或者忙着进修。而苏染芝，从头到尾就忙着打工赚钱。
苏染芝把季清然留在卫生间，扬长而去。对季清然，苏染芝并不是很想讲废话，讲多了，她会忍不住动手。
苏染芝的脚还没有迈进大厅，走廊转角处，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拖到了黑暗里。
她的背部狠狠地撞击在墙上，昏暗的视线里，浮现一张白净却凶神恶煞的脸。
“姓苏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对我姐出言不逊，或者在她面前秀恩爱，我保证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把苏染芝甩在冰冷墙壁上，口出恶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季清然的弟弟，季墨白。
她沉默地看着这张姣好的面庞，怎么偏偏是季清然的弟弟呢？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在你让我死得很难看之前，先看看顾斯年会不会同意。”
季墨白很崇拜顾斯年。
“你少拿顾大哥来压我。”
季墨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总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等顾大哥看清你的真面目，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皎皎月光下，露珠滴落，寒气逼人。苏染芝眯着眼睛，细细端详季墨白。
高高瘦瘦，眉清目秀，偏偏贵公子，对着她却是这般“凶残”，好像她对他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季清然何其有幸，有这样的弟弟护着！
“你要真想保护季清然，就该好好读书，多多历练。”
苏染芝难得对一个人苦口婆心。
“不要一天到晚只会嘴上喊喊。说实话，季墨白，以你现在的实力，别说是顾斯年，就连我，你也是对付不了的。不要忘了，我好歹做过森德的执行总裁。”
年轻而又真挚的心，总是让人羡慕。季墨白的身上，有一种蓬勃流淌的温暖，虽然毛毛躁躁，但足以慰藉人心。
苏染芝靠在墙上，望着灯光明亮处，季墨白牵着季清然的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似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