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姜濯已经不愿再回忆，他相信沈辞恩也许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并不是针对他的母亲，所以他低声道：“我已经不怪你了。”
沈辞恩骤然发力，狠狠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赤红着眼瞪向他。
“你tmd当然不应该怪我，姜濯，我们断断续续，也算认识了很多年了。你认识我这么多年，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恶毒的人，我会把你重病的老母亲硬生生从医院里赶出去？”
姜濯怔怔地看着她，突然联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惨白。
“当年，你……”
刚才还情绪激动的沈辞恩突然面色一变，皱眉捂住了心口。
姜濯瞬间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个糖球一样的药球塞进她嘴里，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别激动，我们慢慢说。”
沈辞恩红着眼打开他的手，声音弱了许多，神情却仍然倔强。
“不用你假好心，姜濯。我本来很想不明白，我跟你之间，就算你没记住恩情，也不该有什么积怨吧，为什么你却在当年重逢的时候那样刻意地折磨我，侮辱我。”
“现在我全明白了！整了半天，你竟然把你妈死了的事算在我头上，你以为我是狠毒的女人，间接害死了你母亲，所以你恨我，回到姜家后不择手段地站稳了脚跟，就是为了搞垮沈家，折辱我，对不对？”
姜濯忽然没来由的心慌，他想去抓住沈辞恩，沈辞恩却啪地一下子打开了他的手。
“姜濯，我沈辞恩行得正坐得端一辈子，还真就没被人泼过这么脏的脏水！我tm今天就告诉你，我没动过你妈，一次都没有，一根汗毛都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
“你妈死了这笔账，你爱找谁找谁去，别tm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沈辞恩乐善好施一辈子，虽然养出头白眼狼最终害惨了我自己，但我不受这委屈！”
沈辞恩都这样说了，姜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年的事，所有人的口径都指向沈辞恩，他失去母亲，悲痛之下也无法辨别真相。
又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再将他和沈辞恩之间强行串起联系的理由，一个让他通过恨她，从而用不入流的方式再次得到她的理由。
可今天沈辞恩只对他简单的说了两句话，电光火石之间，他却就已经毫无根据地相信了她所说的一切。
他相信，他真的相信，他愿意相信，当年的事，他母亲的事，不是她。
他无助地抱着沈辞恩，内心已经被悔恨和绝望所填满，因为他听见沈辞恩冷怒地质问他。
“姜濯，你能像我这么问心无愧地说沈家的倒台跟你没有关系吗？”
他沉默。
沈辞恩在他的怀中哈哈大笑，笑到让他红了眼眶，眼中开始有悔恨的水光凝聚。
沈辞恩大笑着说：“你母亲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可你的手上却沾染了我父亲的鲜血。”
“姜濯，我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你说得对，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所以我要通过惩罚我自己的方式惩罚你，姜濯，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姜濯的心恶狠狠地揪了起来，他眼中的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冰凉的水珠，落在沈辞恩的颈窝，让她短暂地冷静了下来。
她诧异地抬起脸看向他，用手指沾了他脸上的泪，再轻轻把手指拿到唇边舔了下。
“咸的，这是泪水吗？姜濯，你在哭？”她仰视着他，脸上带着致命的迷人微笑，声音轻柔地问：“姜濯，我不是比你惨多了，从什么都有最后变成什么都没有，现在更是连我自己都快失去了，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
“我哭我自己。”他含泪注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沈辞恩，我帮你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折磨我的方法。”
他看着她那双美丽，动人，却永远不会再对他投以含情注视的眼眸，一行泪，顺着他的泪痣，滑落他的面颊。
“沈辞恩，你高看我了，我不止喜欢你，我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他注视着她只是淡淡挑了下眉，一件都没有惊讶的面孔，凑过去在她的眉心亲了亲，把冰凉的泪水留在她的面